女警闻声止步，转过身来，目光再次落在阿尔弗雷德身上，审视几秒后才开口道：</p>
“原则上，在初步询问结束、确认了你们的身份和联系信息后，你们可以先行离开现场。”</p>
她停顿了一下，视线扫过顾安：</p>
“但是，由于你们是关键目击证人，稍后可能还需要你们跟着一起回警局，做更详细、正式的笔录。”</p>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阿尔弗雷德脸上，</p>
“所以，很抱歉，孩子们，你们需要在这里再等一等。”</p>
-</p>
就这样，</p>
顾安四人被“留”在原地，在寒风中又干等了将近十五分钟。</p>
一直这么干站着，曾静没忍住跺了跺脚。</p>
布鲁克低头瞥了一眼腕表，皱了皱眉，眉宇间也有些不耐烦了。</p>
就在这时候，先前的那位女警结束了与餐厅经理的问询。</p>
她突然侧过头，目光越过人群，直直地望向顾安。</p>
下一刻，人就径直朝顾安他们走来。</p>
顾安有些茫然地看着女警。</p>
对方去而复返，脸色却比刚才更加冷峻严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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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走到近前，上下地打量着顾安，仿佛要将他看穿。</p>
顾安被看得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p>
女警微微眯起了眼睛，突然开口唤道：</p>
“约书亚·希尔先生，”</p>
她紧紧盯着顾安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p>
“据初步了解，服务生丹尼·泰勒在自杀前，曾与你发生对视，并且，”</p>
“他还冲你笑过？”</p>
顾安眼睛微微睁大。</p>
与此同时，阿尔弗雷德眼神瞬间凌厉起来。</p>
他一步上前，几乎是挡在了顾安与女警视线之间，定定地看着女警：</p>
“服务生当时与在场的许多人都有过视线接触。”</p>
“他并没有对我们之中的任何人微笑，至少我们没看见。”</p>
他的话斩钉截铁。</p>
女警定定地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了几秒。</p>
她嘴角绷紧，语气强硬地回应：</p>
“阿尔弗雷德·罗伊先生，此刻，我询问的对象是约书亚·希尔先生。”</p>
说着，目光越过阿尔弗雷德，重新牢牢锁住顾安：</p>
“请回答我的问题，约书亚·希尔先生。”</p>
顾安心一沉。</p>
他敏锐地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p>
这位警官似乎……将某种怀疑指向了自己。</p>
而且，他确实不确定服务生是否真的冲自己笑了。</p>
-</p>
就在顾安犹豫之际，</p>
一只沉稳有力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安抚性地按了按。</p>
顾安抬头看向阿尔弗雷德。</p>
突然，</p>
“警官，”</p>
布鲁克带着他那招牌式的、略显轻佻的笑容，突然笑嘻嘻地插话。</p>
他下巴朝女警身后抬了抬，</p>
“你的同事… 看起来好像挺着急地在找你？”</p>
女警皱眉转身。</p>
人群边缘，她的一位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同事分外显眼。</p>
他正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另一手急切地朝她挥舞示意，并快步朝这边赶来。</p>
男警员几步走到近前。</p>
他先是扫视了顾安几人一圈，微不可察地点点头。</p>
随后，才转向女警，将手机递给她，压低声音道：</p>
“老大的电话，”</p>
说着眼神朝顾安他们的方向示意了一下。</p>
女警又回头深深看了顾安几人一眼，眼神复杂难辨。</p>
她深吸一口气，接过手机。</p>
转身，往旁边走了几步，背对着众人，低声而快速地与电话那头交谈起来。</p>
留下的那名男警员转向顾安他们。</p>
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温和但略显僵硬的笑容。</p>
阿尔弗雷德趁机微微俯身，嘴唇几乎贴着顾安的耳廓。</p>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快速而清晰地耳语道：</p>
“听着，约书亚，”</p>
“从现在起，在见到我们的律师之前，不要开口回答任何问题。”</p>
“一个字都不要说。明白吗？”</p>
顾安微微一怔，迟疑地点了点头。</p>
正在这时，女警也结束了通话。</p>
她面无表情地将手机塞回给同事，重新回到顾安几人身前。</p>
女警看着顾安，嘴唇几不可察地抿紧了一瞬。</p>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深吸一口气，干脆利落地改变了话题：</p>
“你们先到车上坐着等吧。”</p>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