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道门扉消失的瞬间，天神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p>

蟾昕瑶背对着天神，脸上的笑容终于再无掩饰，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步入陷阱时的满足。</p>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份狂喜压下，转身时，已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p>

她款款行至云台下，声音里满是焦灼。</p>

“天神！”</p>

“此事……恐有不妥。”</p>

“火神、冰神，乃三界砥柱，若他们因此而陨落，外界只会说天神您心胸狭隘，公报私仇。”</p>

“届时，天神殿的公信力何在？”</p>

“您的圣名，又将置于何地？”</p>

她将“诓骗”二字，巧妙地替换为“公报私仇”的猜测。</p>

将问题从“事实”引向了“舆论”，直指天神最在意的“圣名”。</p>

天神端坐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把玩着手中的一枚玉简。</p>

良久，他才用一种近乎慵懒的语调开口：</p>

“公信力？”</p>

“圣名？”</p>

“哈哈……”</p>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却听不出半分暖意。</p>

“昕瑶，你把本座想得太简单了，也把那两个人看得太重了。”</p>

他终于抬起眼，那目光如冰封的利刃，直刺蟾昕瑶。</p>

“本座若想让他们死，何须如此大费周章？”</p>

他淡淡道：</p>

“本座给他们的，是‘机缘’，也是‘考验’。”</p>

“能活着出来，便是脱胎换骨，功德圆满。”</p>

“若死在里面……那也只能证明，他们不过尔尔，不配再坐拥神位，受万民香火。”</p>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p>

“至于外界会如何说……你难道忘了，这天下，谁的声音，能大过天神殿？”</p>

言下之意，他早已掌控了舆论导向。</p>

最后，他补充道：</p>

“你今日，似乎格外关心他们的生死。”</p>

“莫非，你与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是本座不知道的？”</p>

蟾昕瑶猛地一颤，仿佛被这句话刺中了最痛的伤处。</p>

她连忙后退半步，惶恐地摇头，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p>

“不……天神明鉴，小仙怎敢与两位上神有任何牵连！”</p>

她的头垂得更低，肩膀微微耸动，长长的睫毛上仿佛凝起了晶莹的露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