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子……若有一分差池，今日此地，便是你们的葬身之所！”</p>

“你们一个也别想活！”</p>

岩洪超费力地抬起眼皮，浑浊的眸光对上净敖言的盛怒，苍白的脸上竟扯出一抹凄凉的笑。</p>

“五公主……咳咳……好大的口气啊！……”</p>

他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p>

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净敖言，望向了遥远的过去。</p>

“当年，我与凌深，不过是路过龙王庙的两个闲人……”</p>

“是孟尔，他自己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非要拜我们为师。”</p>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又被更深的痛苦所淹没。</p>

“我们从未想过收徒，可他那颗赤诚之心……我们不忍拒绝。”</p>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微微颤抖：</p>

“为了让他……成为真正的天之骄子，我们创出了……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冰火神功。”</p>

“他……他是我与凌深一生的心血，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孩子！”</p>

最后，他直视着净敖言，眼中再无嘲讽，只剩下同等深切的悲凉。</p>

“他如今这般模样，你以为，我们心里的痛，会比你少半分吗？”</p>

乌昌盛的指尖，轻轻贴上那根，晶莹剔透的冰柱。</p>

刺骨的寒意，却远不及他心中的万分之一。</p>

冰层之下，乌孟尔的面容沉静如睡。</p>

可这沉睡，却像一把钝刀，在他心里反复地拉锯。</p>

他的肩膀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丝：</p>

“言儿……或许，真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p>

他后面的话，被一声哽咽堵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p>

净敖言猛地转过身，双眼赤红。</p>

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尖利的声音几乎要刺破这冰冷的洞穴。</p>

“我们错了？！”</p>

“我们错在哪里？！我们做错了什么？！”</p>

她几步冲到乌昌盛面前，指着冰柱里的儿子，声音因激动而变调。</p>

“他们！……我们的儿子！……他们宁愿躲到这种鬼地方，也不愿让我们知道！”</p>

“他们不是心里有鬼，还能是什么？！”</p>

“他们怕我们拆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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