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私铸假币案的重要人证！</p>

好不容易才从他嘴里撬出点线索，这节骨眼上死了？</p>

这下可麻烦了！</p>

沈括心里咯噔一下，他立刻套上衣服，一路飞奔到大牢。</p>

潮湿阴冷的牢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p>

几个狱卒和牢头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喘。</p>

张彪的尸体就躺在稻草堆上，双眼圆睁，口吐白沫，死状甚是可怖。</p>

“怎么回事？说！”</p>

沈括的语气冰冷，眯起眼睛看着牢头几人。</p>

牢头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哆嗦着说道：</p>

“回…回大人，小的昨晚按照您的吩咐。”</p>

“给张彪上了药包扎了伤口，然后就把他关起来了。”</p>

“卯时巡逻的时候，发现他开始抽搐吐白沫，没…没多久就…就…”</p>

“仵作呢？验尸了吗？”</p>

沈括强压着怒火，问道。</p>

“已经…已经派人去请了。”</p>

牢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p>

沈括围着尸体转了一圈，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p>

牢房里除了稻草和一张床外，并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p>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了张彪的尸体，除了明显的抽搐症状外，并没有其他外伤。</p>

“他昨天晚上吃了什么？”</p>

沈括转头问牢头。</p>

“回大人，和…和其他犯人一样，都是牢饭。”</p>

牢头小心翼翼地回答。</p>

“牢饭？谁做的？”</p>

沈括追问。</p>

“是…是老李头。”</p>

牢头指向一个瑟缩在角落的老头。</p>

沈括走到老李头面前，沉声问道：</p>

“你昨天做的牢饭，有没有什么异常？”</p>

老李头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p>

“没…没有啊大人，小的…小的每天都做牢饭，从来没…没出过事啊。”</p>

沈括盯着老李头看了许久，直看得他冷汗直流，才缓缓说道：</p>

“把昨天剩下的牢饭拿来给我看看。”</p>

老李头连忙点头，颤颤巍巍地跑去厨房，不一会儿端着一个瓦罐回来了。</p>

沈括打开瓦罐，一股馊味扑鼻而来。</p>

他用筷子拨了拨里面的残羹剩饭，脸色越来越阴沉。</p>

“大人，这…这牢饭…”</p>

牢头小心翼翼地问道。</p>

沈括没有说话，而是将瓦罐递给一旁的侍卫：</p>

“拿去给太医看看，有没有问题。”</p>

侍卫领命而去。</p>

这时，一个身材矮胖，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正是咸阳县的仵作。</p>

他先是朝沈括行了一礼，然后便走到张彪的尸体旁，开始了仔细的检查。</p>

仵作的手法娴熟，一丝不苟，从头到脚，从前到后，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p>

最后摇了摇头，说道：</p>

“禀大人，死者身上的伤口均是严刑拷打所致，但是并不致命。”</p>

“有没有其他致命原因？”沈括皱了皱眉。</p>

吴良拱手说道：</p>

“大人明鉴，小的验尸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蹊跷的死法。”</p>

“死者除了口吐白沫之外，身体并无其他异状，实在令人费解。”</p>

沈括沉思片刻，忽然想起张彪身上还有伤，便开口说道：</p>

“仵作，你把张彪伤口上的裹帘拆下来看看。”</p>

仵作依言照做，小心翼翼地拆开了裹帘。</p>

发现裹帘上有白色的粉状物质，他用银针仔细检查。</p>

“回大人，这应该是砒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