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盖上白布，遮住死者那张死不瞑目的脸。</p>

刚开始，沈括的确以为是自己看错了。</p>

但内心深处那股强烈的不安却在提醒他，此事没有那么简单。</p>

胡亥，历史上有名的暴君。</p>

昏庸无道，残暴嗜杀，最终落得个身死国灭的下场。</p>

沈括穿越而来，自然对这段历史了如指掌。</p>

联想到死者身上那支涂抹了冥魂散的箭矢，以及胡亥方才片刻的慌乱，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沈括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p>

他眯起眼睛，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念头。</p>

良久，沈括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胡亥。</p>

“公子，”沈括语气沉重。</p>

“此事因我而起，我难辞其咎。”</p>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也为了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p>

“我请求为死者设灵堂，由沈某亲自守孝三天。”</p>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p>

胡亥先是一愣，然后皱着眉头。</p>

“沈大人，这恐怕有点不太合适吧。”</p>

“你毕竟是大秦官员，为一个平民......”</p>

“公子，”沈括不卑不亢地打断胡亥的话：</p>

“人死不能复生，如今之计，唯有尽力弥补。”</p>

“我愿在灵堂前日夜守孝，以表我的忏悔之意，还请公子恩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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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面色阴沉，阴冷的目光落在沈括身上。</p>

他沉思片刻，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毕竟，人确实是沈括“误杀”的。</p>

沉默片刻，胡亥冷哼一声。</p>

“好吧！来人，速去安排！”</p>

沈括微微颔首，转身走向那悲痛欲绝的妇人。</p>

“夫人，”沈括的声音低沉。</p>

“请节哀，我会尽我所能，弥补我犯下的过错。”</p>

妇人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沈括，眼神中满是怨恨。</p>

“你……你真的会为我夫君守孝三天？”</p>

“是，”沈括点了点头。</p>

“我会为他守孝，也为我犯下的错误，赎罪。”</p>

妇人闻言，心中的悲痛稍稍缓解，但眼神中依然满是怀疑。</p>

沈括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扶起妇人。</p>

几个时辰后，灵堂已经布置完成，虽然有些简陋，却也布置得庄严肃穆。</p>

沈括亲手点燃香烛，对着死者牌位深深鞠躬。</p>

“兄弟，安心上路！”</p>

灵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沈括沉静的面容。</p>

他跪在草席上，双目微阖，不像是在默哀，倒像在思考。</p>

身旁，猎户的妻子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时不时偷偷打量沈括，欲言又止。</p>

她的孩子则蜷缩在她怀里，小声啜泣着。</p>

这场景，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p>

灵堂内寂静得可怕，只有偶尔的啜泣声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p>

不知过了多久，沈括突然感觉到异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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