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鬼身躯一僵，随后剧烈地颤抖起来，哭嚎道：“都是那老头害的！他非要，他非要把一对夫妇的尸体丢河里给我，我在水中游鱼虾米皆已吃腻，不得已吃了人肉！吃过人肉之后，便心心念念只想着了，我十多年只吃了五个人，还救了两位大侠的女儿！两位大侠饶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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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纤纤的母亲摇头，道：“水鬼的话果然不得信，当年心慈手软了一回，不曾想反倒害了许多人。”</p>

“人心难测，何况是鬼？”郁纤纤的父亲安慰道：“当年念及他生前老实可怜，失足落水后成为水鬼也只是巧合，非他心中所愿。放他一回又照拂他的家人也是我们该做的。如今，光是残害幼童，损坏烈士遗骸已是大罪，还有此间的五条人命，此水鬼已不可再留。”</p>

一听此言，那水鬼，猛然一跃，便要跃回水中。</p>

却有一道剑光闪过，郁纤纤的父亲一剑将它的身躯临空刺穿，而一道灵念也自郁纤纤母亲的手中飞出，一瞬间湮灭了水鬼的灵魂。</p>

“也算是除了导致我们女儿精神恍惚十余年的罪魁祸首。”郁纤纤的父亲抬手将水鬼的尸体抓到了手中。</p>

郁纤纤的母亲却抬头看着天边那一片殷红，担心道：“我们不过去看看吗？”</p>

郁纤纤的父亲笑道：“女儿现在完全不弱于你我，没了心结之后剑心更是纯粹，不必担心，我们过去倒成了她的累赘了。走吧，你施些灵念于这水鬼尸体上，我们送去县衙，也给这些枉死的人及其家人们一个交代。”</p>

……</p>

波浪滔天，剑意不休。</p>

郁纤纤的意识之中，魔剑再无了宝剑锋锐的优势，郁纤纤虽没了剑气，八千剑意依然坚韧，听潮剑意连绵滔天，滚滚不休，面对游荡千年的怪物依然游刃有余。</p>

“不愧是千年来最适合剑的人，这份剑意当真卓绝！”吞天感叹道。“可你再挣扎也无用，我可以陪你打上一千年，你的意志可坚持不了千年，而且在这里，你可没办法像外面能以三对一。”</p>

“谁说的？”</p>

一个声音从远处响起，郁纤纤与吞天身旁，第二春秋悄然现身，一道灵念刹时间护住郁纤纤意识的空间，也封绝了吞天的退路。</p>

“单论意识，千年的沉淀也不过如此，你还想打上多久，可由不得你！”第二春秋道。</p>

郁纤纤看向第二春秋，原本凌厉的目光顿时柔和下来，眼中满是安心，嘴上却仍道：“对付他，我自己来便好。”</p>

第二春秋看向郁纤纤，笑道：“可我很担心你，所以来看看。”</p>

郁纤纤意识一滞，险些被那吞天找到机会。</p>

她点点头，却只轻轻道了声，“好，我们一起，出手。”</p>

郁纤纤一剑逼退吞天的意识，随后高举长剑。</p>

在她身后，第二春秋抬起双手。</p>

滚滚知春江汇聚而起，在郁纤纤的意识中，整条知春江水汇聚成一柄亿万丈的利剑，郁纤纤看着眼前呆立着的吞天，道：“我手中的剑，只能有我自己的意识！”</p>

一剑刺出！</p>

知春江翻天而下！</p>

吞天瞪大眼睛看着那条贯彻天际的剑气长江，张张嘴，只是自言自语了一句。</p>

“也好。”</p>

持剑而立的郁纤纤猛然睁开双眼，暗鸦提剑在手，却又放下。</p>

郁纤纤对面，缓缓睁眼的第二春秋见着郁纤纤眼中已无殷红，便问道：“如何？”</p>

郁纤纤抬起手中剑，魔剑依旧，但剑身之上，再无殷红血气。</p>

“剑不错，可惜剑鞘没了。另外名字俗了点，我得再改一个。”</p>

第二春秋笑问道：“吞天二字确实不适合你用它，你打算叫它什么?”</p>

“大侠！”</p>

第二春秋扬起的嘴角僵在脸上，这名字带来的冲击，想来比吞天意识面对的还要大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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