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就那么站在她的面前，什么都没说。</p>

宁小夕抹掉眼泪，算上地暗大人和军师打人那次，这是她第二次流泪。她以后不会再流泪了。</p>

“大人，你看这城里的人。”宁小夕脸色还是不好看，“他们相信城主，相信王廷，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可是，残害他们的，就是他们信任的城主。”</p>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p>

“以人命养魔，与魔何异？”胸口的怒气还是没办法压抑。</p>

天机的声音却很平淡，“魔是从哪里来的？”</p>

宁小夕平静了下来。</p>

“我刚刚已经去过庄园了，松果城主涉及巫蛊事件，至少是牵连三族的。”</p>

“这个城主不过刚刚到任的，前任如何？”宁小夕盯着天机。</p>

“除了那城主，其余都是一击毙命，你问他了？”</p>

“他什么都不肯说，想保全家族。”</p>

“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想保全家族？他这脑子难怪被派出来。”</p>

宁小夕不愿让他转移话题，“前任如何？”</p>

“墨影卫自然会上报王上，如何处置由王上定夺。这件事，天师阁不能插手。”</p>

宁小夕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他们中，还有谁知道这世上有妖魔的存在？”</p>

天机淡然的说道：“他们不必知道，也不用知道。有天师阁护卫，他们只要平安活着就可以。”</p>

“如果有天师参与到了这件事中呢？你应该知道，那样的布置，可不是普通官员可以安排的。没有天师的指点根本不可能，而且还不是低阶天师，至少是高阶以上的。”</p>

“天师也是人，也会有私念，只是在涉及到百姓的生命时，不能有天师出现。”</p>

“是啊！都已经不承认妖魔的存在了，那为什么还要有天师？以后天师是不是就只是一个没啥实际用途的职业了？”边境十城的天师阁不是已经在裁撤的流程上了吗？现在还算是在王廷挂号的部门，都裁撤之后，大概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部门了。</p>

天机笑了，“在其位谋其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p>

宁小夕看着天机美丽的丹凤眼，只觉得这双眼长错了位置，“谢谢。”</p>

天机笑容扩大了些，也真诚了些，“你是不是总是会忘记我的身份啊？”</p>

宁小夕摸了下鼻子，是啊，它是妖，又不是真的天师，每次都跟他发牢骚吐槽甚至发脾气的确有点儿怪怪的，“我是你属下挂名的属官，你听着点儿怎么了？”</p>

“没，没怎么。”天机忍着笑，这样挺好，省的他提醒她注意点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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