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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沦陷[京圈] 俞览 6090 字 10天前

应缇说:“我给你点了餐,应该送到了。我陪你吃,待会再睡。”

她身上还抱着他的衣服,楼淮说:“扔了。”

应缇不肯。

他就笑了:“我人就在这里,你抱件衣服做什么?”

好像说得也有道理,应缇就将那外套折了下,小心放在椅子上。

楼淮也不知道她在小心什么,不过一件衣服。

外卖确实已经送到了,大概是打电话没人接,就放在门口。

应缇拿了进来,把盒子一一打开摆在中岛台上,让楼淮来吃。

她点的都是他喜欢吃的菜,荤素搭配得当,但不约而同就都是很清淡。

她说陪他吃,却没真的动那些菜,就是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

再不然就是撕一双一次性筷子,给他夹菜。

很寻常的一个夜晚,就像是下班回家的丈夫饿了,妻子给准备暖心的夜宵。

楼淮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只是这次来得匆忙,他晚餐还没吃,就吃了一些饱腹。

但也不多。

他吃完,应缇就收拾这些餐具。

楼淮看着她忙来忙去,有点小媳妇的意思。

小媳妇这三个字浮现在脑海时,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最近太忙了,以至于大脑都跟着不切实际。

应缇将外卖袋子收拾好,放在门口,再去盥洗室洗了下手擦干出来,来到他这边时,见他盯着自己看,那眼神充满考究,不免问:“看什么呢?”

楼淮倒也实诚应道:“看你。”

他偶尔也会说些暖心的话。

比如这种时候。

应缇笑着:“好看吗?”

他精心调养了几年、花了那么多心思呵护的人,怎么可能不好看。

楼淮说:“你觉得呢?”

应缇笑着把双手背在身后,然后倾身弯腰,亲了亲他的唇。

可是一个吻怎么可能够。

都说饱暖思/淫/欲,他要的自然是更多的东西。

而这个夜晚,应缇也心甘情愿给予他更多的回应。

她一次次配合他,那些羞耻的动作,事后再回想起来,都是令她面红耳赤的。

可楼淮喜欢。

应缇再一次沉沉睡去。

一直到夜里两三点,她忽然醒来,纯属是被梦吓醒的。

梦里,她又回到两人刚相识的那一年。

这一次,没人救她于水深火热。

就连楼淮都没有出现。

她只能在挣扎中苦苦堕入深渊,再也没有爬出来的机会。

这个噩梦太过真实,一下子就把她吓醒了。

醒来时她第一时间就是去看身旁的位置,楼淮并不在床上,大概又是接到什么工作电话到外面忙碌去了。

应缇揉了会脸,又抓了几下头发,她掀开被子下床。

去客厅找了水喝,刚喝两口,就看见站在露台抽烟的楼淮。

他总是喜欢在深夜时,眺望漆黑渺茫的远方抽烟。

风息拂过他的脸颊,将那些青烟吹散吹远。

而他整个脸庞都笼罩在这些烟雾里,似近又远,总归是不真切的。

应缇走到门口,正想将门再推开些,朝他走去,陪他站一会,却在这时听到他的声音传来。

“温家的人不用理。我回去再说。”

那端好像说了什么,他浑不在意地笑了声:“事不过三,我的人没有被欺负了,还要当作无事发生的道理。”

电话那端的楼如愿揉了揉额头,说:“小淮,适可而止,别做得太过了。”

楼淮深深地吸了口烟,微微仰头朝顶空呼出去,他眯着眼睛,说:“姐,只要她还在我身边,我就护她一天。”

话落,他掐了烟,将烟头狠狠碾灭在露台的横栏上,又说:“老爷子那边我去说。挺晚了,你好好休息。”

他把电话挂了,又看了会屏幕,半晌,收起,往这边走来。

眼下应缇的处境实在尴尬,要是这么迎面遇上,总有种偷听的意思。她也就想了两秒,即刻往回走,快速进了房间,刚躺下,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没一会,门推开。

床忽然陷了下去,被子也跟着掀起,一股冷气覆盖自己周身。

半夜的温度太过低,按这冰凉的体温,可想而之他在外面待了很久。

就搅黄温家收购一事,恐怕今晚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找上他。

连一向不怎么管他的姐姐楼如愿都难得打来电话,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应缇虽然开心他给自己撑腰,但如若这样的撑腰是要以他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她又觉得,她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楼淮从身后抱住她,轻轻喊了声:“应应。”

大概是没察觉她醒了,他才这样叫她。因为他也没再做什么,除了放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一瞬间,应缇的眼眶涌起一阵湿润。

原来,他还是会叫她应应。

她以为他已经忘了。

她转而又想起刚才站在玻璃门旁听到的那句话——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护她一天。

倘若他对她的呵护是没有期限的,那么她能不能就此永远陪在他身边。

哪怕就是维持目前这样的关系,她也心甘情愿。

应缇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一厢情愿。

身后的温度逐渐上升,没一会就暖起来了,取代了那股寒气。

此时她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便装作一副刚醒来的样子,睡眼惺忪的,应缇揉了揉眼睛,转过身。

黑暗里,楼淮说:“吵醒你了?”

应缇唔了声,说:“没有,我就是翻了个身。好困。”

她转了个身,窝到他怀里,将他抱得紧紧的。

楼淮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困就睡觉。”

应缇说好,又从他怀里仰头去亲他的下巴,然后是嘴角,说:“楼淮,晚安。”

她每亲一下都是带着一层温热的呼吸,莫名诱人,楼淮揉着她的腰,说:“不要勾引我。”

应缇蹭他的下巴,声音柔柔的:“如果我就是勾引你呢?”

楼淮轻笑了声,低头朝她寻来,说:“那就别怪我过分了。”

后半夜,他果然过分得厉害,无论应缇怎么求饶,他都视而不见。

一直闹到了天快破晓,他才停歇。

应缇已经没了力气,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