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嘁,嘴脸(1 / 2)

格里莫提山脉东北角,某座无名山峦。</p>

前几日刚接连下了几场小雨,今日的天气同样算不得有多晴朗,不过跟阴沉倒也扯不着关系,毕竟飘在天上的云彩没有几朵,还都白绵绵的,看着轻薄,很不起眼,引不着谁人的注意。兴许不知什么时候,等哪缕微风从空中刮过后,它们便会很有友谊似的拉着手,一起悄无声息地消散了。</p>

可惜今天也没什么风,山坡上,那片光线略显昏暗的林子里静悄悄的,几乎没有半点动静,甚至连一丝儿鸟啼声、虫鸣声都未曾响起来,大概是觉得空气太过潮湿阴冷,都缩回巢里去歇着了。</p>

些许雨水沾在了枝头那些繁密的树叶上,没落着地,浸得叶面湿漉漉的,偶尔还会向下滴落个那么凉飕飕的一两滴,砸在乱糟糟的青黄杂草上,但也没能弄出来什么响动。</p>

若是穿过了这片林子,攀上这座山的峰顶,便能瞧见一所孤零零的岗哨屹立在山顶偏西一些的位置处,这地方落得倒挺不错,其斜下方虽然说满满皆是郁郁葱葱的草木,可偏偏从这里,又能将所有上山的小径给观望得一览无余。</p>

此刻,岗哨中隐隐约约地亮着或明或暗的一朵火光。</p>

东边靠墙处的几块砖石被人给胡乱堆砌着,歪歪扭扭的,一副随时要倒塌下去的样子,这东西就权且当做是岗哨中的火炉子,炉膛中央烧着几颗干柴,炙烤着炉子脚下潮湿老旧的木地板。先前的火光便是从这里面给照出来的。</p>

两个被安排来放哨站岗的家伙在地板上铺了一层发黄的干草,聚在火炉边,面对面盘腿坐在烤得暖和蓬软的干草堆上,本该被他们拿在手里的两根长枪都被随意地丢到了一边,取而代之的则是被各自捏得紧紧的两把纸牌,在他们的面前还凌乱地丢着一堆。</p>

那些纸牌磨损得严重,边缘都起了层薄薄的毛,背面满是折痕,还有少数几张牌的边角从中劈开或者直接缺失掉了。</p>

靠西一些的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家伙脸部被火光照得明亮,一双布着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手里的纸牌,面色凝重,摸摸这张,又摸摸那张,可仍旧犹豫不决。</p>

靠东一些的那个穿棕色衣服的家伙咧着嘴巴,看了眼手里的牌,笑得很是得意洋洋,他见黑衣服的家伙还不出牌,拿腔拿调地催促道:“喂喂喂,别磨磨唧唧的,快点出牌!”</p>

“别催,我在思考!”</p>

黑衣服的额头上开始沁出汗液。</p>

他这局的手气怎么能烂成这样?!!</p>

别急,再想想,一定有破局的办法......</p>

“你思考再久也赢不了,我说的!”</p>

棕衣服气焰极为嚣张地“砰砰”拍着胸脯,放出了如此宣言。</p>

黑衣服心情愈发焦躁,左手举起,使劲儿地挠了两下脸,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划痕。他抬眼看向对面的棕衣服,看清了那张十分欠揍的笑脸,咬咬牙,抽出两张牌来:“两发火球术!”</p>

“嘿嘿,就猜到你会来这手,老实瞧好了,”棕衣服乐呵呵地将牌一张张抽出来,摆放在黑衣服的面前,“一张冰花,两张冰花,三张冰花,没错,是四张——冰封炸弹!”</p>

黑衣服面皮一抽,强撑着嘴硬道:“嘁,不过如此!小人得志莫猖狂,你接着出!”</p>

“哟,我不小人得志吗?不是说不过如此吗?”棕衣服贱兮兮地挑衅道,“那你怎么还要不起呀?”</p>

黑衣服双目圆睁,试图用眼神进行恐吓:“......少废话,你快点!”</p>

棕衣服丝毫没有产生任何惧意,反而不屑地笑了一声,面露鄙夷之色。</p>

愚蠢的弟弟唷,吓唬谁呢?</p>

打从娘胎里就是一块长大的,你小子什么德行,他还能不清楚吗?</p>

棕衣服耸耸肩膀,又打出五张牌:“那好吧,三岩木。”</p>

黑衣服的脸色又黑了一分。</p>

“......你牛,你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