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余家很安静，大多数人也都入睡了，徐元律也回到他的那间客房。</p>

来的时候客房是什么样子，现在要走了也没什么变化，他没什么行李只是有个房间住下。</p>

回来一趟只是伪装，说什么明天离开也是假的，趁着夜深他就准备走了。</p>

他自我感觉，同余素怀有些牵扯太深了。</p>

“回去吧，修士就该斩断尘缘滚回山里修炼去。”他这般对自己说道。</p>

可这一开门，却看到余素怀站在他的房前。</p>

不再是当初来到余家看到的，那眼神坚毅、风姿飒爽的女侠，反倒是一个二八年华的柔弱少女。</p>

让人心生怜爱。</p>

些许月光的映照，徐元律能看出她眼角似有泪水。</p>

只是被她忍住，不让其流出。</p>

她抱着连缨，紧抿双唇，似下定决心般问道，“只能是……师徒吗？”</p>

徐元律很明白这话里想问的是什么意思。</p>

他并不讨厌余素怀，相处的这段时间里，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好感。</p>

可正如别人所说的，他如今筑基后期就已经是几百年的寿元，百年的时间对修士不长，可对一般的人来说已经足以化作黄土一堆。</p>

他也怕，怕不会有好结果。</p>

“我知道，我不能修炼，活不长久，可能几十年后我就已经年老了。</p>

可几年也好，些许时日也好，就只是想……”</p>

“不能。”徐元律态度果决，“你也知道你寿命不长，几十年后，在为师身边估计连打杂都做不好，就别想那么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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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生活，找个好人家，知道吗？”</p>

余素怀努力摆出笑脸，不想太难看。“是呀！是我想多了。</p>

不过师父偷偷离开，是不是有点过分了。”</p>

“这点是为师不对，不过我这边也有急事，想赶紧回去。”</p>

“那就没办法了，毕竟师父也有自己的事情。”她将抱着的连缨送出，“那这刀师父能带走吗？师父练习刀法的时候会用上的吧。</p>

我记得师父说还没有趁手的法器。”</p>

“好。”他知道余素怀并不清楚修士的法器和凡器有什么不同，但还是将刀收下，“谢谢你了，我会好好带着的。”</p>

“嗯。”她点头，“不知道师父有空的时候能不能来看下弟子，看看我那点不入眼的功夫有没有长进。”</p>

“看不看也就那样。”徐元律故意说道，“就你那点功夫，连黄兄都打不过，我觉得也没有看的必要。</p>

而且为师修炼一闭关就是百年，怕是没什么机会了。”</p>

“师父还真是，最后都不忘记要打击我一下。”她也故意说道，“那来世师父能不能来看我一下。”</p>

虽然两人都看似有说有笑，但都只是努力将情绪止住。</p>

余素怀这一句，让他一时间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p>

见余素怀低着头的样子，他心里也很难受。</p>

“那我离开了，你要保重。”</p>

余素怀再次点头，最后还是笑着道别，“再见，师父。”</p>

她看着徐元律飞往空中，渐渐远离了余家，再也支撑不住那难受的心情。</p>

哪怕是中毒的那段时间，也没现在这般苦。</p>

锦绣婉从一旁出来，将她扶住，取出手帕帮忙擦拭眼泪，“小姐……”</p>

看着余素怀的样子，连她都要忍不住了，想要安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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