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又惊又怕又疼，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p>

“我有话问你，不许叫！”</p>

小红忙不迭点头。</p>

贼人刚刚松开手，小红立刻扯开喉咙叫起来。</p>

“来……”</p>

刚刚吐出一个音节，再次被死死扣住咽喉。</p>

“找死！”</p>

打头之人目露凶光，“噌”的一身抽出剑，指向睡得正熟的小阮氏。</p>

“你再敢叫，我立刻杀了她。”</p>

这才真正吓住小红，她拼命点头，保证再也不叫了。</p>

来人命她将主家所有的簪子都拿出来。</p>

小红立刻点头，指了指仍掐着她的大手，对方这才松开手，大手离开咽喉时，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p>

小红走到梳妆镜前，从桌上、妆奁盒底部抽屉时，拿出几根簪子，递给来人。</p>

那人看了看手上的簪子，成色都极为普通，有一根还是银簪，都发黑了。</p>

“就这么几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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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点头：“主子神智不清，多了也是白白浪费。”</p>

打头之人悄悄给手下做了一个斩草除根的手势，便想拿着簪子离开。</p>

不料，原来睡着正熟的小阮氏醒了。</p>

“大姑娘，大姑娘起身了，天亮了！”</p>

小红大惊，主子这时候醒来，岂非要遭毒手？</p>

她趁黑衣人怔神之际，拔腿就往外跑。</p>

她想得好，主子是个疯婆娘，弄不清状况，自己是个清醒的，他们定然不会放过她，肯定会追着她，主子说不定能躲过一劫。</p>

她想的没错，黑衣人果然气势汹汹地追在她身后。</p>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小阮氏也跟着追了出来。</p>

嘴里还不断嚷嚷。</p>

“大姑娘，别跑，危险！”</p>

小阮氏惊慌失措地跟在他们身后跑。</p>

她一脚高一脚低地跑着，似乎这一幕曾经发生过，只觉得胸膛里的心快要疼得裂开了。</p>

“大姑娘，别跑，危险！”</p>

她没命地跑着，似乎只有不断跑，才能止住心头传来的无尽的疼意。</p>

可她还是晚了一步。</p>

前面的小红慌不择路，“嗵”的一声跳进了小池子里。</p>

“不……燕儿，不……你要撑住，娘来救你……”</p>

小阮氏也想跳下水救人，却被黑衣人拦住。</p>

“想救她？拿簪子换！”</p>

远处，隐约传来灯笼的亮光，此地不可久留。</p>

几个黑衣人大急。</p>

“头，你同这疯婆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拿了簪子就走吧。”</p>

灯笼越来越近，隐隐还夹杂着人声。</p>

打头的黑衣人死死瞪着小阮氏。</p>

小阮氏一怔。</p>

双眼懵懂地看着对方。</p>

“簪子，好看的簪子，大姑娘喜欢，给大姑娘。”</p>

小阮氏一听这话，立刻笑了起来。</p>

“大姑娘喜欢，给大姑娘。”</p>

立刻从头上拔下一枚簪子，递到黑衣人手中。</p>

这是一根木簪子，却很重很沉。</p>

看着极为普通，比那枚银簪子更不值钱。</p>

黑衣人蹙着眉掂了掂，在水里扑腾的小红叫了开来。</p>

“太太，不能啊！咕咕咕……不能啊……咕……他们是……坏……不……给……咕……”</p>

黑衣人狂喜。</p>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p>

黑衣人将簪子揣进怀里。</p>

犹豫地看着小阮氏，烛光越来越近，再不走只怕横生事端。</p>

好在这女人是个疯子，应该不会泄露今晚的事。</p>

他咬了咬牙下令：“走！”</p>

转眼间，黑衣人走了个干净。</p>

小阮氏看到渐渐沉入水底的小红，目眦欲裂地大叫一声“大姑娘”，毫不迟疑地跳了下去。</p>

几个粗使婆子远远地听到叫声，立刻赶来，二话不说跳下水去，将两人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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