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前二十多年顺风顺水，难道都是为了等她来伤害的吗？</p>

他甚至开始后悔，后悔当初没有一气之下掐断她的喉咙，以至于现在一颗心被践踏的稀碎！</p>

“不可能，这一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应你。”把所有情绪吞入腹中，捶打揉圆，吐出一句毫无起伏的话，陆悬看着少女，突然沉吻而上，扣在她腰上的大掌用力到几乎要嵌入。</p>

是完完全全的吞噬！是彻彻底底的占有！</p>

汹涌而来的怒、怨、爱、嗔聚成一把寒光闪闪、锋利异常的宝剑，从天而下，刺穿她的肉体，刺破她的心！</p>

誓要她随他一起痛，要她感受他爱而不得，恨而不能，被拉扯到血肉模糊的痛！</p>

唇舌搅弄，把她的唇和舌吞入腹中，把她的声音吞入腹中，把她的心肝肺，她整个人吞入腹中！</p>

让她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同他长在一起，同他骨血交融！</p>

最终，他们将用一个口鼻呼吸，用一个心脏跳动，用同一副手脚行走世间……</p>

他和她，合二为一。</p>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姜梨孱弱的如同一只小猫儿，陆悬一只手便能掐住她的腰，让她半点不得动弹。</p>

唇舌发麻，胸腔越来越胀，意识也变得模糊，就在她恍惚快要死掉的时候，陆悬终于放过她。</p>

他转而向下，烧红的眼里再看不到其他，只有眼前粉白一片，只有雪上梅，花中蕊。</p>

他是摧梅折蕊的劲风，是暴雨，是冷霜，直到狼藉一片才肯罢休。</p>

大掌胡乱地颤抖着抚弄，他猛地把人抱上桌案，自己仍旧坐在圈椅上，双目赤红低眸望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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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寸草不生的原野，一汪小泉掩在其中，泉眼幽闭着，一阵风吹来，它吓得瑟缩不止。</p>

陆悬的喉结疯狂滚动，肌肉紧绷如铁，蓄满张力，热气氤氲，他身上甘松的气息浓烈到几乎烧着，薄汗从每一个毛孔里争先恐后涌出……</p>

他舔了舔唇，再也克制不住地凑近……</p>

却突然，叩叩——</p>

书架那头传来敲击声。</p>

陆悬猛地顿住，鼻尖恰恰好定在温热之上，剧烈的吞咽声自他喉咙里发出。</p>

用尽全身力道，他抬头，望向姜梨。</p>

触及她视线的刹那，他以为自己撞进凛冽寒冬里。</p>

姜梨只是看着他，并无欢喜、亦无恼怒，甚至连羞怯都没有，兴许在她眼里，他不过是头野兽，一个欲火中烧、失去理智的牲畜。</p>

她不动声色，是因为她不在乎。</p>

他所为之心颤，为之癫狂，为之辗转难眠、为被旁人攫取而嫉妒成狂的肉体，在她眼里是器物，是承载她灵魂的瓶罐，是皮囊而已。</p>

见他不再动作，姜梨滑下桌案，慢悠悠地穿起襦裙。</p>

陆悬双目沉沉看着，在她系不好系带的时候，伸手接过帮她系好，而后又沉默着坐回。</p>

“哥哥还气吗？”姜梨侧头问，声音淡淡。</p>

陆悬偏过头，望向博古架。</p>

姜梨秀眉轻挑，抬步走进密道。</p>

书房里安静下来，陆悬扣在扶手的手却越握越紧，骨节咯吱作响，终于在胸腔交织的情绪炸裂开来时，扶手碎成粉末。</p>

他抬靴猛地踹向桌案，桌子如同断羽疾速飞出，砸到对面墙上，砰——四分五裂，碎木头散了一地。</p>

满地狼藉。</p>

他闭眼，急喘一口气，靠在椅子上再也没有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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