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林亦之急得膝盖微挪，似乎是想找准笔耕的方向，不防冷剑随之而至，他吓得身板一缩，“壮士，壮士听我说，我那也是不得已，我们主家就在楼上看着呢，我一个掌柜的，那时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那主家还不得立马辞了我。”</p>

他委屈地撇嘴，“您瞧瞧我，就因为伤了脸，去哪哪儿不要，好不容易遇到个主家不嫌弃，那，那我肯定得表现一下……”</p>

笔耕扯唇，讥嘲的笑了声，没再继续问，朝一言不发的陆悬看去。</p>

月光洒在窗户下，一直延伸到陆悬脚边，他的身影像一尊巨大的修罗隐在黑暗中。</p>

他抬眸看向林亦之。</p>

林亦之毫无所觉，只抖着身子仰头往笔耕的方向道：“壮、壮士，我，我我我都说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我就是个屡试不中的穷书生，做个掌柜的糊口罢了……您大人有大谅，放我一马吧。”</p>

“她好看吗？”忽然，陆悬出声，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p>

林亦之愣住，没料到此间竟然还有旁人。</p>

“……谁？”他心往下坠，幸而眼睛被蒙住，否则陆悬定能瞧出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惧之色。</p>

她好看吗？为什么会这么问？</p>

是指阿梨，还是陆家两位小姐？</p>

这和绑他来有什么关系？！</p>

笔耕也是一愣，转瞬朝林亦之喝道：“你觉得是谁，就回谁！”</p>

一瞬间，林亦之的脑子混乱成一团。</p>

答谁？怎么答？怎么答才能让对方满意？才能不牵扯到阿梨表妹。</p>

空气沉默下来，陆悬手上把玩的动作顿住。</p>

林亦之后背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p>

若是问陆家姐妹，实在没必要问他好看与否这种问题，毕竟今日香脂铺门前那一出，对方明显知道，是看在眼里的。</p>

那还能问谁？</p>

他唇角抽动了下，往后一缩，吞吐道：“这，这要说好看，那肯定是我们主家，那是真的天人之姿，世间少见，这两日不知有多少人看呆了去……”</p>

“你喜欢她？”陆悬再度开口，仍旧很平淡的语气。</p>

林亦之却瞬间觉察出什么，忙惶恐道：“不不不不，我哪儿敢！我，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样的姑娘配的定是天之骄子，哪是我这样的人能肖想的……”</p>

陆悬扯唇，手下盘玩的动作继续。</p>

笔耕看他一眼，继而转向林亦之道：“把你怎么进的香脂坊，这几日里面发生了什么，你主家同你说过什么话，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一句也不许泄露，否则……”</p>

那把剑轻刮了下林亦之的脖颈，刚好刮在他的伤口上，他顿时疼的哀哭出声，“我说，我说！”</p>

……</p>

声音安静下来，笔耕望向陆悬。</p>

那月光又往前近了半分，攀上陆悬的衣摆，玄黑的衣衫上仿佛镀了一层光，陆悬下巴抬了抬。</p>

“我问你，开业那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进去过，并且同你主家单独待过？”笔耕转头，沉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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