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逍遥更懵了：“你不喜欢猫你养阿宝？”</p>

楚北清懒得跟这大傻子多说一句，拨开眼前的蛛网闲庭信步走过来，而那只狸花猫在她离着还有十来步远的时候，仿佛受到惊吓一般，惨叫一声激起就跑，令逍遥“啊呀”一声被吓得够呛，反应过来之后又埋怨道：“你看你多不低调，猫被你吓跑了吧！”</p>

楚北清抬头看着那狸花猫敏捷的跃上墙头，又消失在眼前，意味深长道：“别拿我家阿宝随便比较。”</p>

“行行行，还不让说了。”令逍遥摆摆手。</p>

“吱呀——”有人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走进来，四人一齐闭了嘴看过去。</p>

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挎着个菜篮子，包着头巾，脸上的沧桑瞒也瞒不住，她像是没想到这个点也会有人，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她竭力想尽快路过几人，避免交谈，但还是被楚北清叫住：“这位姐姐，留步。”</p>

妇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黑眼珠蒙了尘，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她说：“怎么了。”声音也沙哑的不像样子。</p>

楚北清顿了顿，看一眼她手里被布盖着的篮子，问道：“您来这里是？”</p>

“…还愿。”</p>

“还愿？您在这儿许过愿？”</p>

“许过…许过…”</p>

“很多人都来这里许愿吗？”</p>

“多啊，多得很啊…”</p>

“那您许的什么愿呢？”</p>

“许愿…得还愿…”她不肯多答，越过楚北清，往那尊石像下走，几人默不作声盯着她的举动，看她颤巍巍在地上放下篮子，揭开布，从里面取出一个碗，然后恭恭敬敬摆在香案上，继而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女儿娘娘，我已经还了愿了，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吧！求求您，求求你啦！”说罢磕头如捣蒜。</p>

四人面面相觑。</p>

令逍遥看傻了眼：“她这是？”</p>

许安逢走前几步看清楚碗里的东西，退回来说：“…是血。”</p>

满满一海碗人血。</p>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p>

这尊女儿神，居然是要供血还愿的吗？</p>

三人尚在沉默思考对策，楚北清已然冲过去端起碗一把扬了出去，瓷碗摔的稀碎，血也铺了一地，赤红的颜色太具攻击性，看久了难受的紧，许安逢用知命挑起地上的尘土稍微盖了盖。</p>

带来的供品被打翻，妇人立即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掐住楚北清的脖子：“啊——！！！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这么做！你要害死我吗？你要害死我们家吗！”</p>

楚北清根本不做反抗，面无表情冷眼道：“你供奉的是什么人，你真的知道吗。”</p>

“是女儿娘娘，是这天底下最灵验的神！”</p>

“灵什么灵，你别被骗了。”</p>

“她灵！她有求必应！”</p>

“哪里有神需要供血！”</p>

“因为她灵！不供血，就是不虔诚，会被惩罚的，会被惩罚的！”</p>

“你许的什么愿。”</p>

“嘘嘘嘘！不能说！女儿娘娘说了，告诉外人，就不灵验了，就不灵验了！我女儿会活过来的，会活过来的！”</p>

“什么活过来，人死了怎么活！”</p>

“你闭嘴！你闭嘴你闭嘴！！！”</p>

掐着楚北清的手青筋暴起，干涩皲裂，一看便是长年劳作的，此时她蓬头垢面呲目欲裂，哪里有半点神智还清醒着，手里的力气还在不断收紧，恨不得生生掐断楚北清的脖子，令逍遥冲上前来不知所措，只能不断拍打着妇人的手臂：“松手松手松手！”还没打几下就被一脚踹飞了——然后这个妇人又被人从身后一脚踹飞了。</p>

陆颜书拍了拍衣袍上的灰，看着楚北清：“为什么不还手。”</p>

楚北清耸了耸肩：“不怎么疼，就随她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