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卓翼宸的性格向来直率而骄傲，要让他轻易放下心中的疙瘩，绝非易事。</p>

但玉燕也明白，卓翼宸之所以如此生气，不仅仅是因为江玉燕的所作所为，更是因为自己未能及时察觉并阻止这一切。</p>

以及最后即便知道了江玉燕的真面目，却还是没能保持理智，再度一头栽进了她的温柔乡。</p>

与其说是在生她的气，不如说他是在生自己的气。</p>

玉燕轻轻走到他身后，正如幻境之中的江玉燕常做的那样，双手轻轻覆住了卓翼宸的双眼。</p>

卓翼宸的身躯猛然一僵，那是一种被过往记忆猛然击中的感觉。</p>

他下意识地反握住玉燕的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冷漠。</p>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与尴尬。</p>

到底玉燕率先打破了沉默：</p>

“小宸，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舒服。但我希望你能听我把话说完。”</p>

卓翼宸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凝视着玉燕。</p>

他的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期待，仿佛在等待一个解释，又似乎害怕听到什么不想听的答案。</p>

“姐姐，你不用说了，我明白的，幻境中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个江玉燕不是姐姐，她的所作所为，和姐姐没有关系，我不会将你们混为一谈的。”</p>

如果不会的话现在就不会是这副德行了。玉燕忍住心里的不耐烦，努力做出一副温柔的模样来。</p>

“小宸，其实你没有误会。江玉燕就是我，是很久之前的我。”</p>

看到卓翼宸讶异的眼神，玉燕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开始忽悠：</p>

“那时的我因为弱小，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行为偏激，想法极端，总是迫切的想要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不顾别人的感受。</p>

但我希望你明白，即便是江玉燕，她之所以会做出那些错事，只是因为她太喜欢你，太害怕失去你了。</p>

但在她的内心深处，从未背叛过你们的感情，更未曾有过伤害你的念头。”</p>

听到玉燕这样坦诚的告白，卓翼宸的脸庞瞬间变得绯红，他低下头，不敢与玉燕的目光对视。</p>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说自己就是江玉燕，却又说江玉燕爱他，那也就是说……</p>

还没等卓翼宸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玉燕已经再度牵起了他的手。</p>

“可那是过去的我，人都是会成长的，你我朝夕相伴八年，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p>

小宸，我真的很谢谢你，虽然那只是一场幻境，但你给我的温暖却是真实的，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能够有你相伴，我真的很感激。”</p>

眼瞧着卓翼宸的表情已然动摇，玉燕越靠越近，那双明亮的眼眸仿佛能吸走他的魂魄。</p>

她的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近到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p>

“小宸，我知道我错了，我替江玉燕向你道歉。如果你还生气的话，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是不要不理我。</p>

大不了……大不了你把江玉燕对你做过的那些坏事，在我身上报复回来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