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瓀和卫珩两人并肩朝楼梯走去。</p>

卫珩转头，望向夏瓀的脖子。</p>

刚刚被夏盛光掐住的地方，此刻呈现出一片明显的红印，像是一条丑陋的绳索印在白皙的肌肤上。卫珩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愤怒，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声音低沉而压抑：“你为什么不让我阻止他？”</p>

若不是夏瓀小声跟他说不管夏盛光做什么都不要阻止，否则他当时就会拦住夏盛光，绝不让夏盛光伤害到夏瓀一丝一毫。</p>

夏瓀道：“因为你阻止不了他，还会平白无故给自己带来伤害。”</p>

“那你就让他伤害你？”</p>

夏瓀听出了卫珩问这话时语气中带着的隐隐怒意，但她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道：“不管是你，还是我，现在都没办法对抗得了他。再说，他也不是真的想伤害我，虽然你感觉他好像用了很大力气掐我，实际上他并没有怎么用力，他只是想威胁我。”</p>

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利用她的软肋，不停地威胁她，而她也总是次次妥协。</p>

若是一个方法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屡试不爽，就会让施害者产生习惯，渐渐地就开始因循守旧，而忘了他现在施害的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无力反抗的弱者。</p>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力反抗的弱者，她长出了利爪，虽然现在还没有长出能对抗夏盛光的力量，但至少能在对方身上留下几道血痕。</p>

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开始筹划她的复仇计划。</p>

她没把这件事告诉卫珩，她不想把他牵扯进来，她不想连累他。</p>

卫珩听了夏瓀的话，双手紧紧握成拳，心中涌上一股怒火，烧的他双眼发红，但很快又被无力感侵袭。那是一种蚍蜉撼树的无力感，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夏瓀的话是对的，他俩不过是高中都还没毕业的未成年人，有什么能力去对抗一个不单是成了年，还在社会上久经风雨、人脉广布且深谙各种规则手段的人呢？满心的话语也只能被这无力感压回咽喉，苦涩地咽下。</p>

夏瓀似乎察觉到了卫珩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她偏头看向卫珩，将他眼底的情绪尽收眼底。</p>

她心想着，卫珩就是她在黑暗中握住的唯一的光，有这束光在，就算复仇之路崎岖难行、布满荆棘，哪怕最终将她吞噬，她也有了踏足前行的勇气。</p>

“卫同学，我不是答应过你我会对自己好点吗，你放心，夏盛光伤害不到我的。”</p>

夏瓀微微翘起唇，对卫珩露出狡黠又从容的笑。那笑里带着几分古灵精怪，又彰显出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让卫珩原本杂乱的心绪也莫名安定了几分。</p>

“夏瓀，你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件事？”</p>

“什么？”</p>

卫珩沉默了片刻，开口：“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现在这样，无所畏惧，不会被任何事羁绊住。”</p>

不知道为什么，夏瓀总觉得卫珩说这话时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p>

她开始仔细打量着卫珩的神情，发现他的嘴角虽带着浅笑，可那笑容却略显牵强，未达眼底。他的眉头也时不时地微微一蹙，仿佛内心正进行着某种挣扎。</p>

卫珩在说这话时，内心的确在挣扎，他怕自己活不到高中毕业，实现不了他和夏瓀约定好的一起考985的目标，但比起这个，他更害怕夏瓀知道真相后，会伤心，会难过，会因此停滞不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