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童和落景在岸上喘息，明晃晃的日光让他们有短暂缺氧的感觉。</p>

也不知道林教练何时与他们说了再见，然后就带着乔治和罗伊去下水。</p>

乔治很小的时候就会游泳了，是妈妈教他的，乔治很小的时候也会骑自行车，也是妈妈教他的。</p>

乔治换好潜水服，穿上脚蹼，虽然他没有学过潜水，但因为他很喜欢水，所以并没有害怕的感觉，而是期待。</p>

海水漫过乔治脚踝时，凉意像妈妈的指尖滑过脊背。他想起五岁那年的泳池，妈妈托着他肚子的手掌如同此刻包裹脚踝的海藻，温软而笃定。</p>

脚蹼搅动水流发出“噗嗒”声，竟与童年自行车链条转动的咔哒声重叠——那时母亲用棍子连接着后座，握着棍子平衡自行车，风把她的呼喊裁成碎片：“看前方！乔治，看云！”</p>

他倾倒身体，像当年从自行车座跃向草地般决绝。</p>

咸水灌入耳道的瞬间，世界被裹进蓝色天鹅绒。</p>

二十米深的寂静里，自己的心跳如槌敲打鼓膜，咚咚，咚咚。</p>

某个气泡擦着脸颊上升时，他忽然听见妈妈多年前笑语：“呼气要慢，乔治，像吹生日蜡烛那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