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树枝摇曳不止，老师的叹息也一声接着一声。</p>

她看了看时间，再次拿出手机拨出电话，这次等待接通的时间较第一次要长些。</p>

电话终于被接通，老师看着恶劣的天气，也没了避讳着小孩的心思。</p>

“欸，缚宁妈妈，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要不您先来把孩子接回去，这么把孩子扔这也不是办法阿您说是不是。”</p>

电话那边有些嘈杂：“噢，我刚忙忘记了，没看时间，现在来……啧，这么大雨真…”</p>

嘟嘟嘟…</p>

老师望着挂断的电话，重重叹了口气：“三天两头的不接孩子，三天两头的给孩子请假，搞不懂这些做父母的，真把这当24小时托儿所了？”</p>

小女孩抬眸朝老师那边望上一眼，又低头继续玩：“我妈妈很忙。”</p>

老师回过身，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对不起阿缚宁，老师太着急了。”</p>

“没关系。”小女孩没看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老师你下次记得背着我说，那样我就听不见。”</p>

老师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得笑了两声，走过去蹲在小女孩面前，语重心长。</p>

“我知道你妈妈忙，那你也忙吗？自从你转来这，你也经常不来学校，小朋们到现在都还不记得你的名字，长期这样你会没有朋友的。”</p>

小女孩半天没出声。</p>

“我也很忙。”她眼睛盯着玩具，说话像个小大人：“没有时间交朋友。”</p>

等杨嫜到学校，天已经发黑，她打着伞，牵着小女孩上车。</p>

小女孩坐在后座，衣服头发被淋湿大半，眼睫上挂着的雨水要掉不掉，可能是觉得碍事，她使劲搓了搓眼睛，直搓得眼角发红。</p>

杨嫜望了望后视镜，叮嘱道：“等会把你送回家我还得赶回铺子里，这几天下暴雨，我晚上懒得回去，明天周六，也没安排活给你干，你就自己在家好好待着，听见没？”</p>

小女孩轻点下头，嗓音脆生生的。</p>

“知道了。”</p>

回到家中。</p>

小女孩站在门口，望着被杨嫜关上的门呆立一阵，后知后觉地踮起脚尖试着去够门把手。</p>

勉强够到，却开得并不顺畅，反复尝试之后终于成功开启一条缝隙，小手搭在门的边沿探头去追寻杨嫜的身影。</p>

楼道昏暗，静悄悄的，早就没人。</p>

她收回视线，将门重新关上，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p>

夜色中独自入睡的小女孩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实，只留一双闭紧的眼睛在外面。</p>

没一会她把头往被窝里缩了缩，小声呢喃：“妈妈…”</p>

屋外的滂沱大雨将她声音掩盖。</p>

一夜暴雨，直至清晨雨水还没完全停止。</p>

没人呼喊小女孩起床，她睡过头，肚子也饿的咕噜直叫，翻身下床，只穿衣服就花去不少时间。</p>

搬去一个板凳放在冰箱面前，爬上去打开冰箱，将装满桃子的口袋从冰箱内部往外拖拽，口袋并未封口，里边的脆桃跟着滚出来，直直往地下砸落。</p>

匆忙抬手去接，接了个空。</p>

“砰” “砰”</p>

接连两声。</p>

她立在板凳上看地上咕噜咕噜滚动的桃子，没多少情绪的眸子眨了眨，慢腾腾挪回地面，将地上的两个桃子捡起来，拿着其中一个去水龙头下边搓了搓。</p>

桃子刚入嘴，她就皱着眉头将嘴里的果肉吐出来：“毛乎乎的...”</p>

只能又接着把桃子拿到水龙头下继续冲洗，手上蹭搓的力道也比刚才更大。</p>

持续好一阵，重新拿起咬下一口，几次咀嚼，女孩眉头逐渐舒展，眼底也泛起丝不明显的满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