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坐在地上的缚濒脸色涨红,声音也弱得跟蚊子一样:“…小畜生...呃...放开。”</p>
缚宁听清了,却并不在意对方口中的称谓。</p>
“安分点,不要再想着对她动手。”她眼睛眨也不眨,仿若寒霜侵染过的眸子死盯着他,语气强硬:“否则...”</p>
话音落下,她死死收紧手中的线,意味明显。</p>
缚濒额头青筋暴起,挣扎一番,效果不大,只能低头:“行...我不动她,也...也不打扰你休息...”</p>
眼看他气息微弱,缚宁眨了下眼睛,缓缓吐气,呼吸渐渐平稳下来。</p>
差不多够了,他又可以安分一段时间。</p>
她慢慢松开手,往后退开几步。</p>
“砰咚”缚濒顺势躺在地上。</p>
缓过劲,他眼睛上撇,盯着头顶上方翻转的和他极为相似的脸,缓缓说道。</p>
“你怎么每次都这样跟个忠心的狗一样护着她,她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忘了?真是没出息。”</p>
“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她是不会喜欢你的,我的女儿。”</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一辈子都不会...哈哈哈哈...”他边笑着,边止不住得剧烈咳嗽:“哈哈哈哈。”</p>
缚濒的冷嘲热讽和隐隐透着癫狂的笑声并不响亮,却仿佛穿透耳膜直达缚宁脑海深处反复敲击。</p>
她偏过头,不想对上男人的视线。</p>
手里握着的线也变得有些灼热烫手,让她想要松开扔掉。</p>
沉默几秒,手指又重新收拢攥紧。</p>
“不用故意说这些来刺激我。”她面无表情得喃喃自语:“我跟你不一样。”</p>
比起杨嫜,缚濒更没资格叫她女儿,他从没管过她,杨嫜是这个家里唯一照料过她的人。</p>
即使那点微不足道的照料是为了...</p>
更好的利用。</p>
缚宁望向杨嫜,眼中抱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p>
而在对上杨嫜写满了震惊与嫌恶的眼神时,她眼里的期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恍若从没出现过。</p>
“都早点睡。这里的房租是我在交,再闹你们两个就拎着行李从这个家里滚出去。”</p>
她将手里的线往地上一扔,转身回房,锁上了门。</p>
房间内。</p>
缚宁瞥着自己红肿不堪的手臂,刚才没感受到的疼痛现在才不断地从手上扩散开来。</p>
要找个时间去医院,估计没有个把月好不了。</p>
幸好最近工作不忙。</p>
她拿出手机,给倪娜发去信息:[接下来一个月先暂时不要给我安排通告,有事要耽搁一段时间,抱歉]</p>
很快,倪娜发来回复信息。</p>
[不用在意,最近几个月都排的很满,你也没什么机会休息。]</p>
[接下来的一部分通告我会暂时分给别的模特,你趁此机会休息一段时间,调整好状态]</p>
看完信息,缚宁放下手机,在床头柜里翻找。</p>
没一会两支药膏出现在眼前,她盯着其中一支药膏看上一会儿,拿出来拆开在手上随便涂过几下,又重新装好,拉开梳妆台下的小抽屉单独收起来。</p>
刚才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疲惫困顿一齐涌上,缚宁躺回床上,伴着手臂的阵阵刺痛缓缓阖上双眼。</p>
次日清晨,两扇门一前一后接连开启,缚宁手上拎着垃圾袋,</p>
里面大半都是物品的残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