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挽月越听越觉得况承止情绪不对。</p>
她轻声追问:“你怎么不好了?”</p>
况承止沉默。</p>
詹挽月用另外一只手覆在况承止的手背上,低头看他的脸:“不能告诉我吗?”</p>
她在可以俯视他的时候,选择低头与他平视。</p>
“我们是平等的。”</p>
“我们都不要捧高对方,也不要贬低自己,人先自爱,而后爱人。”</p>
况承止耳边响起前几天送詹挽月去机场前,她在车里对自己说过的话。</p>
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不健康的,病态的。</p>
詹挽月都愿意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了,对他没有报复心,他却还没做到完全的坦诚。</p>
这样更配不上詹挽月的真心。</p>
选择的机会不在他这里,他不该用隐瞒剥夺詹挽月选择的权利。</p>
况承止下定决心,抬眸看着詹挽月:“能。”</p>
“也应该告诉你。”</p>
“你等我一下,我先打个电话。”</p>
詹挽月点点头:“好。”</p>
况承止抽出自己的手,站起来掏出手机,给江医生打了个电话。</p>
詹挽月听见况承止问对方还不在办公室,对方大概说在,况承止又说,我一会儿过来一趟,带个人。</p>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况承止最后说了一个好,通话结束。</p>
况承止转身对詹挽月说:“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p>
詹挽月问:“那个地方有你说谎的答案吗?”</p>
“嗯。”</p>
詹挽月站起身:“好。”</p>
况承止拉过詹挽月的行李箱,还想帮她拎包,詹挽月摇了摇头:“包不重。”</p>
况承止没再勉强。</p>
从事务所出来,况承止开车带着詹挽月去了医院。</p>
停车、等电梯、坐电梯,从电梯里出来,映入眼帘的是墙上的标识,写着:【心理咨询科】、【精神科】</p>
詹挽月怔怔看着标识,过了几秒,视线落在况承止身上。</p>
她完全没办法把况承止和标识上的内容联系起来。</p>
这两者毫无关系到什么程度呢?就像在热带雨林绝对不会出现企鹅。</p>
可是况承止切切实实把她带到了这里。</p>
“这边。”况承止抬起手,对詹挽月往左边指了指。</p>
詹挽月打量况承止的脸色,异常平静。</p>
她喉咙发紧,跟上去。</p>
“你生病了吗?”詹挽月低声问。</p>
况承止“嗯”了一声。</p>
“什么病?”</p>
“一会儿医生会跟你说。”说完,况承止补充了一句,“医生的话比我更有说服力。”</p>
詹挽月没再问。</p>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她能感觉到,况承止把她带到这里经过了很艰难的心理斗争。</p>
她每多问一句,都是在增加况承止的心理压力,而他似乎已经不堪重负。</p>
詹挽月跟着况承止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p>
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心理科主任医师”。</p>
况承止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p>
进去之前,况承止对詹挽月说:“你在门口等我两分钟,我先跟他交代一下,他还不知道我带你来做什么。”</p>
詹挽月点了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