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序脑子懵了一秒，蹲下来焦急地叫他：“况承止！”</p>

同时也轻拍他的胳膊。</p>

况承止对外界毫无反应，梁序的余光注意到落在他手边的药盒。</p>

梁序拿起来一看，药盒上明晃晃写着安眠药三个字，里面的药片一粒不剩。</p>

梁序的脑子嗡地炸开了。</p>

他一边拿起手机打120，一边用手指试探况承止的鼻息。</p>

呼吸微弱得难以察觉。</p>

“况承止！况承止，醒醒！”</p>

“况承止！他妈的，你别吓我！”</p>

“120吗！我朋友服用过量安眠药昏迷了，地址是……”</p>

次日一早。</p>

詹挽月吃过早饭，打车前往sixmoon事务所，项目组的同事们跟她差不多时间到。</p>

接待他们的还是事务所的前台amanda。</p>

梁序比约好的时间迟到了十分钟。</p>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让大家久等了。”</p>

梁序拉开椅子坐下，对在座的人抱歉地笑了笑。</p>

大家当然说没关系。</p>

詹挽月注意到梁序还穿着昨晚吃饭的衣服。</p>

要说他是跟女人过夜了，可脸上又不是春风满面的样子，反而困倦疲惫，周身围绕着一种低气压，哪怕脸上挂着笑。</p>

简短的寒暄过后，梁序说：“可以开始了。”</p>

项目组有同事疑惑地问：“况总还没到，不等他吗？”</p>

梁序抿了抿唇，垂眸道：“不等了，他今天有事。”</p>

过了两秒，又公事公办地补充：“会议内容和项目进度，我事后会跟他交流和对接。”</p>

此话一出，没人再问什么、说什么。</p>

会议正常开始。</p>

这场项目会开了三个小时，眼看到中午饭点，sixmoon事务所做东，留phb项目组的人吃午饭。</p>

梁序说自己还有事，安排了助理接待项目组。</p>

一伙人往事务所门口走的时候，詹挽月叫住了梁序。</p>

老朋友之间不需要虚头巴脑的寒暄。</p>

詹挽月开门见山地问：“你今天怎么了？需要帮忙吗？”</p>

梁序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p>

“到底怎么了？”詹挽月眉心微蹙，发自内心为他担心，“你今天一来我就感觉你不对劲，这么多年朋友了，有事就说话，突然这么见外做什么。”</p>

梁序深深地看了詹挽月一眼：“有事的不是我，是承止。”</p>

“他生病住院了。”</p>

詹挽月瞳孔微颤，垂在西裤的手捏紧裤腿，很快又松开。</p>

能看出来她有意隐藏自己的情绪，可是慌乱和无措在她脸上的分量一样重。</p>

她终究没控制住，出声问：“生什么病？严重吗？”</p>

梁序没正面回答，因为他不确定况承止想不想让詹挽月知道。</p>

多半是不想的。</p>

他没资格替况承止做决定。</p>

梁序换了一种方式回答：“我现在要去医院看他，你要跟我一起吗？”</p>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你有不去的权利，挽月。”</p>

“拒绝、划清界限、不爱了，这些都不叫残忍，这是你的自由。但如果因为怜悯去靠近他，对他才是一种残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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