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饭菜很快摆上了桌,一大碗猪肉炖粉条,冒着诱人的香气,还有一碟腌萝卜,一碟凉拌白菜心。</p>
林凡饿坏了,也顾不上烫,扒拉着就吃。</p>
“慢点吃,慢点吃,锅里还有呢。”</p>
林母慈爱地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边给他添饭,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p>
“这山里太危险了,以后少去,……”</p>
林凡知道母亲又要提起姥爷的事,心里有些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听。</p>
“妈,我知道,我姥爷当年就是进山打猎出的事,您都说过多少遍了。”</p>
“你姥爷那时候和你爸一样年轻,也是胆子大,什么都不怕……”</p>
母亲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p>
“唉,这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啊,留下我妈和我们几个姐弟孤苦伶仃的……”</p>
林凡最怕母亲掉眼泪,赶紧岔开话题:</p>
“妈,您尝尝这狍子肉,可香了!明天我去镇上卖了,换点钱,给您买件新衣裳。”</p>
母亲破涕为笑,嗔怪道:</p>
“就知道哄我开心。你留着钱娶媳妇吧,我一个老婆子穿什么新衣裳。”</p>
“娶媳妇的钱我肯定攒着,您就别操心了。”</p>
林凡嘿嘿一笑,</p>
“我心里有数。”</p>
吃过饭,林凡准备把狍子肉仔细处理好,</p>
屋外北风呼啸,像一只饥饿的野兽在挠着门窗,发出“呜呜”的低鸣。</p>
林凡将厚实的木门闩好,又往灶膛里添了几块木柴,</p>
火苗窜的老高,映红了少年棱角分明的脸庞。</p>
他从墙角翻出一个破旧的木箱,里面装着他打猎的工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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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祖传的猎刀,磨得锋利无比,刀柄上缠着褪色的红布条;</p>
林凡仔细地擦拭着猎刀,思绪飘回了白天的雪山。</p>
与袍子群的对峙依然让他心有余悸。</p>
他摸了摸胸前被袍子爪划破的衣衫,伤口已经结痂,但依然隐隐作痛。</p>
这身衣服还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的,要是让她看见了,又得心疼好一阵子。</p>
林凡叹了口气,将猎刀收好。</p>
狍子肉已经处理完毕,一部分挂在屋檐下,在寒风中慢慢风干,</p>
一部分用粗盐腌制,装在陶罐里,剩下的准备明天拿到镇上去卖。</p>
他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糊着窗户纸的缝隙,望向远处的雪山。</p>
山峰在夜幕下显得更加巍峨,像一个沉默的巨人,守护着这片宁静的土地。</p>
林凡从小就喜欢山,喜欢山里的自由自在,喜欢与野兽搏斗的刺激。</p>
他知道山里危险,但他骨子里流淌着祖辈猎人的血液,对山有一种天生的亲近和向往。</p>
“小凡,睡了吗?”</p>
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p>
“还没呢,妈。”</p>
林凡打开门,一股冷风夹杂着雪花涌了进来。</p>
母亲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了进来,</p>
“趁热喝了,驱驱寒。”</p>
林凡接过姜汤,一股辛辣的暖流涌入喉咙,驱散了身上的寒意。</p>
林凡点点头,目送母亲张金花离开,然后关上门,吹灭了油灯。</p>
第二天一早,</p>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刀子般刮在林凡的脸上。</p>
他裹紧了破旧的羊皮袄,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积雪,朝着县城走去。</p>
沉甸甸的狍子皮和狍子肉压在他的肩上,</p>
让他感觉肩膀火辣辣的疼,但这疼痛中却夹杂着一丝欣喜。</p>
要是能卖个好价钱,就能给家里人都买件新衣裳,再添置些过冬的粮食了。</p>
县城比山里热闹得多,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让林凡有些目不暇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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