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还有机关？”</p>

徐神武一把拉住王有财，看着那人皮鼓碎裂的地方。</p>

那里，一道白色光柱冲天而起，蕴含的雷霆之力，周围的空气噼啪作响。</p>

光柱撕裂了洞顶的岩层，似乎要将这片天地都捅出一个窟窿。</p>

就在这光芒之中，一座门，正缓缓地从虚无中挤压出来。</p>

那座门，门框是两条龙骨，门身上雕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龙在戏珠。</p>

那龙的鳞片在雷光映照下，龙首高昂，一双龙目正俯瞰着闯入此地的蝼蚁。</p>

好像只要多看一眼，就会被那龙目吸进去，碾得粉碎。</p>

门紧闭，紫色电弧如灵蛇般游走不定。</p>

“龙……龙门？”</p>

王有财抓着徐神武的胳膊，但贪婪的本性还是让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p>

“前……前辈，这里面……这里面是能让人一步登天的宝藏吗？”</p>

“宝藏？”</p>

老瞎子终于停止了那癫狂的笑声。</p>

他那张布满干涸血泪的脸转向了龙门。</p>

“什么开天门！登仙途！长生不死！去他娘的！”</p>

他朝着龙门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怨毒：</p>

“当年若不是为了这狗屁的虚无缥缈的仙缘，九娘何至于此！</p>

我……何至于此！”</p>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积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怨恨与悔痛在这一刻尽数爆发。</p>

他曾是这扇门最虔诚的守卫者，也曾是它最狂热的追逐者，但现在，他只是一个可怜人。</p>

他 “看”向徐神武和王有财的方向。</p>

那张血泪斑驳、丑陋可怖的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个无比真诚、甚至带着几分解脱的……笑容。</p>

“小子！”</p>

“你斩碎了那面鼓，把九娘从无尽的折磨中救了出来，也等于……救了我。</p>

这份情，老子记下了！</p>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八哥，九娘就是你嫂子！”</p>

得，这一路走来，哥弟的，徐神武都不知道自己什么辈分了！</p>

可是九娘配八哥是什么梗？</p>

“虽然老子现在穷得叮当响，守着这破门守了无数年，连个子儿都没攒下，没啥能谢你的……”</p>

他话锋一转，枯瘦如柴的手指猛地指向那座雷霆缠绕的龙门，语气变得像个急于脱手烫手山芋的市井小贩，语出惊人：</p>

“喏！看见没？这扇破门！老子不守了！</p>

这天大的‘机缘’，谁爱要谁要！</p>

小子，你毁了我的差事，这烂摊子就归你了！</p>

这门……送你了！</p>

能不能打开，打开后是死是活，是成仙还是成灰，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p>

老子要去追我媳妇儿了！”</p>

话音未落，他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思念与期盼：“九娘——！等等我——！”</p>

王有财的张着嘴巴，看看那扇好像能压塌万古的龙门，又看看旁边同样一脸懵逼的徐神武，脑子彻底成了一团浆糊：</p>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p>

哥哥，咱们就……就砍了一个鼓，结果莫名其妙就送了……送了一扇门？”</p>

这扇门散发出的气息，比他见过的任何法宝、任何强者都要恐怖，说是神迹也不为过。</p>

可就是这样的神物，在这老瞎子嘴里，却成了人人嫌弃的“烂摊子”？</p>

这里面恐怕有故事啊！</p>

徐神武没有回答王有财的话，因为死胖子净废话。</p>

他不像王有财那样只看到了“门”和“宝藏”，他看到的更多。</p>

他看到了老瞎子在提到“九娘”时的真情流露，看到了他对龙门发自骨髓的恨意，更看到了……</p>

刚才人皮鼓破碎时，那一缕几乎微不可察、如风中残烛般飘散而出的、极度虚弱的阴冷气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