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名无姓店小二郎(1 / 2)

“小子,你是叫什么名字?”

“无名无姓。”

“父母何在?”

“母亲得了病,很早就死了;父亲不知道是谁。”

“今年多大?”

“八岁。”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天资根骨不错?”

“是有人说过。”

“谁说的?”

“迎春楼的龟公,想买我进去,被我捅了一刀。”

“哦?你居然不答应?”

“那不是什么好地方,经常有尸体被拖出来。”

“所以你只能偷钱偷粮。”

“是。”

“被我吊起来可有怨言?”

“没有,我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抓。”

“小子,吃苦这么多年,身上倒是没有一点痞气,你家教不错。”

“我学过字。”

“那为什么没名字?”

“母亲没给取。”

“你母亲姓什么?”

“姓白。”

“小子,愿不愿意给我当个徒弟?一个徒弟半个义子,你留在这里,平日里做个酒楼跑堂的,也好过在外面饿着冻着,每个月我会给你发工钱。”

“……”

“不回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为什么是我?”

“我说过了,你根骨不错、心性也不错,恰巧我也缺个徒弟……往后,你的名字就叫……嗯,罢了,现在取不得——等你将来长大后,自己给自己取个名字,当下,就管你叫……”

……

“这天下分南北两朝,南北两朝共七大州之地,为最大。”

“南北划江而治,江湖却并不如此。”

“当今天下,近乎所有的源流无一例外的全部来自于春秋时期的六道七宗。”

“不过距离春秋已经过去千年之久,当今的江湖宗派早已大不相同,世间已无真修,唯有真武。”

“不入境,皆为门外汉。”

“入了境,方知天地阔。”

“切记住了,二郎……”

“真武之道,万里之遥,登天之难,始于足下,因而……”

“挺直腰杆!”

“别撅屁股!”

“马步给我站稳了!”

“呼吸不能乱,按照我教你的节奏来!”

“行如风,坐如钟!”

“你这叫抽风和撞钟!”

“师父,我腿麻了……”

“扎马步哪有人腿不麻的,你这情况还差的远,打好基础,我才能教你拳法和身法,练好了腿脚,才能碰的了兵器!昨天看你抡起个树枝扮演武林高手很过瘾么!路边好端端的牡丹花都给你劈成残花败柳了!”

“师父,我屁股疼。”

“忍着,都说了真武之道,难入登天……”

“……老登……”

“你说什么?”

“您老登天了吗?第几重天了呀?”

“我自然是已经入了境,不过……罢了,有些事不宜让你现在知道,你年纪太小,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若是守不住秘密,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

“二郎,去给我装点茴香豆,我要下酒。”

“好。”

“你去歇着吧,酒楼生意不错,忙了一整天……百日香的名头是好,就是来客太多,容易累着我这把老骨头。”

“师父,我一直想问,为什么喊我叫二郎?我是你第二个徒弟,还是第二个儿子?”

“我没儿子,也没其他徒弟,就你一个。”

“那我为什么排行老二?”

“店小二嘛,喊的多顺口,况且我在家里也是排行老二……我的确没儿子,倒有女儿,最小的一个估摸着也跟你差不多大了……”

“啊?”

“哈哈哈,很奇怪为什么我从未跟你说过?我现在都五十多了,可年轻时候,那也是风流倜傥鲜衣怒马的少年英豪啊,有个老婆和女儿也很正常。”

“原来师父你还有家里人啊?”

“???你惊讶的是这个?臭小子你皮痒了?”

……

“师父,我还要练到什么时候?这些基础功我都熟透了。”

“还不行,还得继续练……你小子现在就想碰剑?差得远,早得很。”

“可我瞧着齐家武馆里那些人打基础三个月就能开始碰兵器了。”

“连手脚都没驯化的人,如何去掌握兵器?不是拿住了剑,就代表能握的住剑。”

“我不懂。”

“万物有灵,真武之道……”

“登天之难。”

“二郎……这条路上,不入境皆为蝼蚁,九成五的武者这一辈子都没资格入境,一窥天地之高,你的根骨比我还好,成就也会比我更高,目前缺乏的只是些许时间和耐心。”

“所以,我还是要继续打基础,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