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胡皇贺兰煌召见了她。</p>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贺兰煌，后者身穿玄色龙纹衫，头戴金玉冠，身形高大颀长，目光犀利如狼，稳稳地坐在龙座上等着她。</p>

“你就是神女？”贺兰煌开口问道，嗓音深邃。</p>

陆曈简单地拱了拱手，颔首道：“我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神女’，但陛下想要找的是可以求雨的人，那么我是。”</p>

贺兰煌狼目微凝，追问：“前些日子出现在上济一带的神女也是你。”</p>

陆曈颔首。</p>

“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堂而皇之在我大康国内行走，你当我大康国是什么？”贺兰煌状若暴怒，横眉以对。</p>

按照他得到的消息，陆曈已经绕着整个北境走了一圈，甚至在平城和晋阳的时候，还裹挟了他的女儿。</p>

“我之国土，如何不能行走？”陆曈丝毫不惧，反口反问。</p>

贺兰煌面上的怒色为之敛下，眸光阴沉，陆曈的胆子比他预料得要大得多得多。</p>

“天命不在盛人，在我大康，今我大康强盛，入主天下乃是天命所归，盛人不过苟延残喘罢了。”他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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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曈一嗤，说：“若陛下口中的天命是真的，那我便逆天而行，有朝一日必定恢复江山，令山河一统。”</p>

这回，贺兰煌控制不住地猛然一按手边扶手，心中的暴怒险些要冲出胸膛，直觉告诉他，若不杀了陆曈他今后一定会有后悔的一天。</p>

“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他压下怒火，注视着陆曈，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慌乱。</p>

陆曈完全不慌不忙，道：“陛下千里迢迢派了使团和国师前去请我前来就是为了杀我吗？”</p>

贺兰煌瞳孔一缩，陆曈刚才提到了国师，可他并没有让国师前去出使。</p>

“国师在你们那里？”贺兰煌压制着怒意道。</p>

“贵国国师现在正在我国京城出使，难道不是陛下的旨意？”陆曈轻笑道。</p>

老道士不甘心她这个异数的存在，恐怕是真想杀了她，可贺兰煌可没有非杀了她的心思，至少之前并没有。而反之，贺兰煌恐怕舍不得老道士死了，谁叫他那么笃信老道士的玄道之说。</p>

“国师年岁已高，不耐舟车劳顿，在贵国休养一番也好。”贺兰煌沉默良久，最后妥协道。</p>

“陛下放心，我大盛定不会亏待了国师。”陆曈见好就收，转回正题：“按照陛下的意思，我要为北境的百姓求雨，借以换回我国太子。”</p>

“如今北境我已走了大半，为百姓求来了甘霖，眼下只剩下洛州一地，不知道太子殿下如今身在何处？”</p>

贺兰煌招手，让人请来一人，坐于旁座。</p>

正是徽喆帝的好大儿。</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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