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棠一会儿抱着自己的胳膊喊疼，一会右手捏着左手的小指喊痛，一会儿又抱着肚子呜呜地哭----</p>

赵砚钦也哭了，他一遍又一遍抚着她泪湿的鬓发，一遍遍地亲吻她的脸，极力安抚她。</p>

“海棠，你快醒过来，醒来了就不疼了！”</p>

虽然不敢碰她，但赵砚钦还是小心翼翼地掀开过文海棠的衣服，又一遍地给她检查身体。</p>

她的身上除了肩膀两处被捏出来的青紫印记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伤痕了。</p>

她只是被梦魇住了。</p>

“海棠，你快醒醒，别怕，别怕，我在呢！”</p>

“别怕，你一睁开眼就能看到我，快醒醒吧！醒来就不疼了！”</p>

“海棠----”</p>

“呜呜---”文海棠呜咽着缓缓睁开一条缝，15瓦的灯光刺得她眼睛不适，可她还是只凭一个模糊的影子就认出了守在她身边的人。</p>

“赵砚钦！”</p>

“嗯，嗯，是我，是我，我是赵砚钦。”终于醒了！</p>

赵砚钦压下喉头的哽咽，垂眼看着小脸苍白的文海棠，提着的心依旧没有放下，“还疼么？”</p>

“疼！”文海棠泪眼朦胧，梦中的疼痛仿佛犹在。</p>

看不清赵砚钦的脸，她张开一直紧抱自己的双臂朝赵砚钦说：“抱抱我，我就不疼了！”</p>

“文海棠，”说到后面一句话时，赵砚钦的哭腔再也掩盖不住了，“文海棠，你吓死我了！”</p>

赵砚钦哭了，将脸埋在文海棠的颈间哭出了声。</p>

“文海棠，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那么疼？”像是要剜他的心。</p>

“只有一点点疼。”</p>

“为什么会疼？”谁欺负她了？</p>

“就是做了噩梦，梦里的我没有遇见你，所以我被人欺负了！”</p>

“谁欺负你了？”即使知道是个梦，但能让文海棠伤心疼痛成那样，梦里的那个人也是该死的。</p>

文海棠不回答赵砚钦的问题，只说：“为什么你不在呢，要是你在的话，那我就----”</p>

文海棠突然又不说了，她意识到那个梦只是回忆了一番上一世的遭遇。</p>

虽然她过得很不好，但，那些都过去了。</p>

文海棠又想到那个时期的赵砚钦，他好像在乡下过得更辛苦，被欺凌，被虐待，又饿又冻的，身心皆受折磨，是快要活不下去的苦。</p>

她怎么能责怪他没有陪在自己身边呢。</p>

文海棠的眼泪再次滚滚而下，将赵砚钦抱得更紧一些。</p>

赵砚钦回抱着她，垂头看向文海棠，坚持地又问了一遍，“梦里到底是谁将你欺负成那样了？”</p>

文海棠捂住有些酸胀的双眼，逃避了赵砚钦灼灼的目光，“我不记得了，反正不是个很重要的人吧。”</p>

“文海棠！”不知为何，赵砚钦就是知道她肯定记得的。</p>

文海棠抬手勾住赵砚钦的脖子，蹭了蹭赵砚钦的脸颊，嗓音再次染上哭腔，呜呜道：“赵砚钦，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p>

赵砚钦：-----</p>

撒娇没用！</p>

如果早点遇见他的话，她就立马拉着他逃离京都，不浪费一点时间地在一起。</p>

如现在这样。</p>

“赵砚钦，为什么我的梦里没有你呢，你要是来了的话，我就不会那么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