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芸挑眉：“我可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不瞒你说我也不是专程来找你的。”</p>

妇人思索了两秒，就道：“去金陵找顾老头？你想让她以男装入书院？”</p>

齐芸：“只是去读两年书罢了。等她把青水的书都啃完了，我就去带她回来。”</p>

妇人沉默下来。</p>

“世道不容，你又何必让她看见这繁茂的一角。”</p>

齐芸知道自己这老友是什么毛病，闻言只是淡淡地道：“这孩子不一样。”</p>

院子里似乎因为她这一句话更安静了。</p>

妇人闭了闭眼睛，手指忍不住抖，缩在更里面不想让人看见：“有什么不一样！要像当年的阿胜一样撞得头破血流才行吗？？”</p>

齐芸只是看向张靖，张靖安静地回视。</p>

她不知道两个老人在说什么。也没有很多好奇心，她只是觉得祖母既然带她来了，就必然不会得到无功而返的结果。</p>

妇人冷静下来了，又看向张靖。那双深陷在皮肉里面的眼珠死死盯着年幼的孩子，半晌又垂下眼皮：“她什么时候过来？”</p>

齐芸露出一个笑容。妇人看见了，想起来曾经年轻的时候，这人也是这么坑人的，坑完就露出欠揍的笑。</p>

她扯着半边嘴角冷冷地看着齐芸，心说她这孙女最好不是这么一副滑溜的性子。不然前半生受齐芸折磨，后半生又来一个张靖，她再好的性子也遭不住，不利于她一个老人家养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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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靖看见祖母看向自己，只是说：“全看前辈方便。”</p>

齐芸笑得更欠揍了，这表情放在她脸上使得她更年轻了几分：“叫什么前辈，叫师傅。”</p>

张靖从善如流，向妇人敬茶：“师傅，此后麻烦您了。”</p>

——</p>

虽说顺路拜了个师傅，但齐芸还是带着张靖继续往自己的目的地走了。</p>

她并不会一直看着孙女学习，只是先要带着见完几个朋友后，就靠小孩一个人自觉，她要去别的地方，连张靖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p>

两人到达金陵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张靖被颠地有苦说不出。马车坐腻了就换骑马，骑马腻了就走一阵跑一阵，总之腿脚都受了大罪。</p>

齐芸被折腾地还请了大夫，在客栈休养两日。张靖稍微好一些，缓过来之后，她就准备去找姜氏给她的地址送信。</p>

据姜氏给的关于这富商王家的信息，家宅坐落于城池中，但张靖找过去时，那处宅院却已经换了人家。好在似乎想到了会有人来找，他们循着线索又找了一处老仆的住所，这才打听到一个有些模糊的地址。</p>

是个镇子下的村落。</p>

这村落离金陵城不算远，却也不近，张靖带着两个护卫，骑着马走了大半日。</p>

沿途都是水乡风光，正值秋收过后，路过看见的人家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当今陛下当政十余年，政治经济民生均已趋向平稳，赋税并不十分严重，百姓也能过些好日子。</p>

张靖漫无目的地想，别家穿越似乎都是乱世出枭雄，或者是一展才华。她到这处来，既无雄心抱负，也没有发明创造，更别说建立商业帝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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