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椅子坐下，动作自然得仿佛这本就是他的座位。</p>

“王面，”</p>

张浩开口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你说的，欠我的人情，该还了。这顿饭我要了。”</p>

王面的面具下传来一声轻笑：“我的人情就值这一顿饭？”</p>

“不然呢？”</p>

张浩耸了耸肩。</p>

“那行吧，你可别后悔。”</p>

“都起来吧。”</p>

王面站起身，其他队员顿时僵在了原地。</p>

漩涡正端着筷子准备夹那块金黄的排骨，闻言手臂停在半空，“队长，这……这也太残忍了吧？”</p>

蔷薇看了看面前刚烫好的水煮鱼，又瞟了眼新兵那边发白的生肉，整个人都蔫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吃上老孙做的饭……”</p>

“我刚刚才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p>

月鬼低头看着餐盘里那块还冒着热气的鱼肉，声音里满是不舍。</p>

天平默默地放下了碗筷，叹了口气：“欠债还钱，欠人情总要还的。”</p>

“行了，别磨叽了。”</p>

王面语气无奈，“昨天确实欠了张浩一个人情，这顿饭就当还了。”</p>

临走前，漩涡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眼那一桌热气腾腾的美食，又看了看盘子里白得发凉的生肉，发出一声绝望的叹息：“难受！”</p>

“七夜，过来一起吃！”</p>

张浩朝着不远处的林七夜招了招手，“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p>

林七夜还没走到跟前，百里胖胖已经屁颠屁颠地凑了上来：“浩哥，我也可以吃吗？”</p>

“可以啊，来吧。”</p>

百里胖胖眼睛都亮了，露出一个比太阳还灿烂的笑容。</p>

“浩哥，你就是我亲哥！”</p>

百里胖胖连声道谢，一边坐下一边还不忘感恩戴德，“我刚才还在想，这辈子怎么就摊上这种苦日子了。那生肉腥得我差点没吐出来，馒头又冷又硬，跟石头似的。”</p>

他夹起一块水煮鱼放进嘴里，顿时眼泪都快出来了：“呜呜……浩哥，这也太香了。鱼肉嫩滑，汤汁鲜美，这跟刚才那生肉简直是天上地下啊！”</p>

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还不忘赞美：“浩哥，你这恩情我记下了。要不是你，我今天就只能啃馒头配生肉了。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百里家的地方，你尽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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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赶紧吃你的吧。哪有那么夸张。”</p>

看着三人大快朵颐的样子，其他新兵都忍不住偷瞄这边。</p>

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气让他们更加难以下咽手中的生肉和白馒头。</p>

就连假面小队的成员也不时回头张望，漩涡甚至忘记掩饰，口水都快要滴到桌上了。</p>

“王面，你也过来尝尝。”</p>

林七夜突然开口，“正好有些事想请教你。”</p>

王面犹豫了一下。</p>

他看了看桌上的菜，还是走了过来。</p>

“想问什么？”</p>

王面一边给自己夹了块排骨，一边问道。</p>

“关于神明代理人的事。”</p>

林七夜压低声音，“你也是代理人吧？我能感觉到你身上那种气息。”</p>

王面点点头：“嗯。”</p>

“我想知道，神明代理人和神明到底是什么关系。”</p>

王面边吃边说：“但每个代理人的情况都不太一样，我和我代理的神明，关系更像是一种契约……”</p>

“时间之神要我去高天原取一件东西回来，这才给了我力量。”</p>

“你的契约吗……张浩的狱血魔神是要求他收集血液。”</p>

林七夜皱了皱眉，“我这边倒更像是单纯的赠与。没有任何条件，也没有要求我做什么。”</p>

……</p>

林七夜问完，正准备夹菜，却发现桌上的美食已经被洗劫一空。</p>

张浩和百里胖胖像是在比赛似的狂吃，王面也放下了矜持，三人配合默契地消灭着一盘盘美食。</p>

水煮鱼只剩下红油和青菜，糖醋排骨盘子里全是骨头，清蒸鲈鱼更是只留下个鱼骨架。</p>

“我靠！你们三个也太快了吧！”</p>

林七夜惊呼一声，赶紧抢救最后一块还完整的鱼肉，“给我留点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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