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灰色，就连暴风雨来临前都没有呈现出这死寂般的天色，而若是把它放在一个废弃城镇的上空，却是显得这么应景。</p>
明明能看到透过厚重云层的些许光芒，但突出重围的几道光亮，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去，不过，这可以看作是重获新生前的一个契机。</p>
“呵，多么阴郁却又光明的一天。”</p>
至少在自己如今看来，的确如此，五百年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日子。</p>
为了骗过世人，就得装作世人的样子。</p>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句话来，手中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两片枯叶，一片完整，另一片……不剩三分之一。</p>
“但是世人，多半是不会从密布的乌云中去寻找阳光的。”</p>
下一秒，残缺的叶子随着隐约的风线，继续它未尽的旅途。</p>
望着它消失的方向，碧绿的双眸缓缓眯起，最终含着苦涩的笑意，叹息着摇了摇头，转过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p>
而那个方向，刚好就有道新颖的身影，具有天命特色的东方服饰代表着对方的江湖特点，褐色的长发梳成两条马尾，再用蓝灰的发簪装饰。</p>
看上去宛如神州几百年前的侠客，虽然……她的确是来自五百年前的那个朝代。</p>
“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素裳。”</p>
“是长光告诉我的，这里的风景不错，我自己大概确实找不到这种地方。”</p>
名为素裳的少女转过身，尽体现一种落落大方却不失少女特色的美感。</p>
不过自己还是不敢相信，这小姑娘的性格，短短几天时间就差不多适应这个时代的一切，还和这里的大家打成一片。</p>
果然江湖的豪爽干练，到哪都不会吃亏。</p>
“呵～看来，我对‘你会不会难以适应这个时代’的这个担忧，显得有些多余了。”</p>
“还行吧，如果以我们「自在门」的标准来说，除了微波炉、淋浴花洒、抽水马桶这类东西之外，人们的生活也没多少变化，无非是这个年代有许多普通人也可以随性自在罢了。</p>
不过嘛……”</p>
说着，李素裳双眸微眯，以一种复杂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几下身着白色西服，看似焕然一新的“老朋友”。</p>
“如果「自在」的标准是像你这个罗刹人一样，前些天说玩失踪就玩失踪……”</p>
“呵，这的确是我的痛处，看在长光和琥珀那段时间照顾你的份上，还请饶了我吧。”</p>
更何况，她睡了差不多五个世纪，醒来后居然身处众多“高手”的地方，说不手痒肯定是假的。</p>
毕竟前几个小时她还打算去找比安卡和丽塔切磋一下……</p>
“哎，我可是想早一点认识幽兰黛尔和丽塔她们呢。</p>
不过说真的，你的那个「终极计划」，有必要搞这么复杂吗？还有，你真的打通了过去与现在之间的界限？这镇子现在四处都在「闹鬼」噢。”</p>
说着，李素裳随手指向了河对面坐落着的偏僻小镇，能看到标志性的教堂钟楼，也能看到此刻隐约出现的女武神小队。</p>
这座位于维也纳郊外的镇子，虽然破旧没落了些许，但这也掩盖不了它曾是天命旧总部的事实。</p>
但这些在眼前名为奥托的「罗刹人」眼里，却是显得那么地淡漠。</p>
“噢？没想到长光连这些都告诉你了？可以这么说，其一，我只擅长这种最能自我满足的方式。</p>
其二，我可没有真的「召唤出」五百年前的世界，我只是让它的信息「投影」过来罢了。”</p>
没错，只是投影，为的，便是这缠绕心中五百多年的执念。</p>
只是很抱歉，虽然方法可以说是近乎一致，但自己，并没有上个文明那位老朋友那么远大的抱负。</p>
“不过这些对你而言应该没什么重要，但恰好，时间差不多了，有一段正在向全世界直播的新闻视频，我正好想让你也看一看。”</p>
“……啊？”</p>
………………</p>
稍早之前，位于北美山区的逆熵基地，所有的工作都在有序进行着。</p>
尽管支配剧场的事件结束的并不算完美，关键的律者核心也下落不明，更困难的挑战也还没有到来，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充满默契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p>
也似乎在那场事件后，获得的情报宛如给他们上了发条，无论是月光王座或者空间移动的技术工作，还是琪亚娜等人的战术训练，不断有新的灵感涌出。</p>
嘀嘀——</p>
“信号出现，进行追踪。”</p>
“是，特斯拉博士。”</p>
当然，蓝色双眸中，那被数条电缆连接的眼镜，就是其中之一。</p>
原本之前的闪烁，少女认为只是偶然，但随着支配剧场之后，眼镜出现的短暂信号忽然变得频繁了起来。</p>
再结合自家老师还活着，少女立刻将消息告知了众人，而两位博士的工作量，也在那一刻，又多出了几项。</p>
只不过……</p>
咔嚓——！</p>
看着屏幕上忽然转变成深红的进度条和数据报错，留有红色双马尾的博士无奈地叹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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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踪失败……”</p>
这种信号追踪，都以忽然中断而失败告终……</p>
在关掉一系列仪器后，特斯拉将眼镜从平台上拿了出来，交还给再次期待获得一场空的少女。</p>
“抱歉，琪亚娜，这次的实验，仍然加载不到开船的信号来源。”</p>
“没事的，特斯拉博士，只要确认他还在就好……”琪亚娜摇了摇头，指腹划过手中的眼镜。</p>
呵，要是换成平时，早就换上一副苦瓜脸了吧？</p>
虽然这样的尝试，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但唯一得到的好消息就是那家伙还存活的消息，这才经得起少女的等待。</p>
仿佛在刘思宇还存活这一线索彻底被证实后，大家的氛围这才比以往还要轻松了些许，起码再也没有那么沉重和压抑了。</p>
琪亚娜训练之余还会翻一下眼镜里的相册，跟之前比，这次她懂得了如何休息；布洛妮娅关于理之律者的训练也渐入佳境，空余时间倒是还向瓦尔特请教如何编写代码和建模的事。</p>
其余便是姬子和德丽莎照常负责关于阿琳姐妹的女武神训练以及关注外界的消息；温蒂和八重樱继续适应各自权能的开发；符华却是被某个孩子气的律者玩起了冷战。</p>
总体而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p>
嘀嘀——！</p>
“特斯拉博士，抱歉用这种紧急联络的方式打搅你的工作。”</p>
当然，这种想法刚一冒出，现实总会给自己当头一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