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p>

“扶苏哥哥，你最近怎么都不找我玩了？”公孙姀甜甜的声音传来，她从门后冒出头来，提着裙摆踩上门槛，然后轻轻跳下去，小跑到扶苏面前。</p>

见扶苏还是不理会，她便上手抽走书本，终于换得对方迷茫的抬眸，“你来了？怎么了？”</p>

居然走神了？好奇怪……</p>

公孙姀把责备的话咽回肚子，然后盯着扶苏仔细观察，“你在想什么？”</p>

“没什么……”</p>

又是这句话，公孙姀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她噘着嘴，一脸不高兴，最近大家都好奇怪啊，怎么都是一样的表情，还都喜欢发呆，爹爹也总是这样。</p>

扶苏没心思与公孙姀玩闹，勉强带着笑意，劝说道：“哥哥还要温习功课，夫子要检查，你先回去好吗？我让人准备些你爱吃的糕点带回去。”</p>

一听这话，公孙姀小脸更臭了，“吃吃吃，我就知道吃吗？”她拽着扶苏的胳膊，伸出一只手比划，抱怨道：“我们都十天……不对，反正很久很久都没出去玩了……”</p>

扶苏被晃得很是无奈，刚想说些什么，又被公孙姀打断。</p>

“叔父去哪了？他怎么还不回来？”</p>

闻言，扶苏心里咯噔一下，这件事公孙姀并不知道，所有人的说法都是沈姚去了很远的地方。</p>

“你不陪我玩，叔父也不知道去哪了，好无聊呀……”公孙姀一屁股坐在榻上，然后四仰八叉瘫在那儿，又开始打滚，哀嚎：“一定是被你爹爹派出去打架了，好讨厌，明明可以让别人去的。”</p>

扶苏转头看着撒泼打滚的公孙姀，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直到感觉上方光线被挡，抬头就看见近在咫尺的高大身影。</p>

“参见父皇！”扶苏一惊，赶紧起身给嬴政行礼，顺带拉了拉公孙姀的衣袖。</p>

公孙姀一直都对嬴政有些畏惧，尤其是沈姚不在的时候，更何况此时嬴政阴沉着脸，她只能马上乖乖跪坐好，像大人们一样称呼问安。</p>

“你刚才说什么？”头顶的质问声让公孙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p>

“父皇，姀姀不是故意的，她什么都不懂。”扶苏壮着胆子插话，替公孙姀求情。</p>

但很显然是扶苏误会了，嬴政的关注点并不在那里，他半蹲下来，压迫感没有半分减退，沉声道：“寡人在问你，刚才是怎么称呼沈姚的？”</p>

公孙姀被吓得眼泪打转，结结巴巴说道：“叔……叔父……”</p>

嬴政像是极不满意，追问道，“为什么叫他叔父？”</p>

公孙姀的小脑袋已经停止运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随着嬴政又一声重复的呵斥，眼泪“啪嗒、啪嗒”砸了下来。</p>

“父皇，姀姀还小，她不懂礼数，您息怒！”扶苏鲜少见到嬴政动怒，尤其是在这等小事上，而且姀姀确实认了夫子为叔父。</p>

“从前怎样，现在还是一样，不许叫他叔父……”嬴政的半张脸隐匿在光影后，压着嗓音说道。</p>

“就……是叔父……”公孙姀哭得小脸涨红，她不懂自己说错了什么，以前不是一直这么称呼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