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换一命，很公平。</p>

至于你救我，来世，我再报答。</p>

她抬起手掌，指尖抵在咽喉，便要划过。</p>

这一刹那，湮灭闪身而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p>

“你干什么？魔族圣女。”</p>

湮灭心中一动，她认识自己？</p>

湮灭回头，冲着漆黑的地面，道：“顾苍生，你再不出来，她就死了。”</p>

话音一落，一个黑色光团出现在地面的黑暗之中。</p>

黑色光团缓缓升起，顾苍生赫然站在其中。</p>

这黑色的光团，正是无限暗界。</p>

无限暗界有抹消一切的能力，与《屠天魔功》异曲同工。</p>

两种力量相撞后，竟相互拍拆，将顾苍生压在了大地深处。</p>

“你还没死？！”</p>

墨雯发出怨毒的声音，饱含怨念，让所有人听得浑身发冷，后背发凉。</p>

顾苍生叹息道：“你这又是何必？我们相互扶持五十年……”</p>

“别和我说这些！”</p>

墨雯忽然崩溃大吼，她指着顾苍生道：“若你死去，我此生只念你一人，哪怕为你殉情也绝不犹豫。</p>

但只要你活着，我对你，只有恨！我恨不得要你粉身碎骨！”</p>

她凄厉大叫，一番话更是让众人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p>

但顾苍生听的五味杂陈。</p>

墨雯原本只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女子，如今，竟变成了这副模样。</p>

心王凌空而起，站在顾苍生的身前。</p>

湮灭压低声音道：“现在你不能杀顾苍生，他是魔族的合作者。”</p>

墨雯一愣，一把甩开湮灭，冷笑道：“看来魔族又和顾苍生穿上了一条裤子，对吗？”</p>

湮灭面色有些难看，但为了和墨雯搞好关系，压着怒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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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苍天不死，魔族不兴，我们只是相互利用而已。”</p>

“呵呵呵……利用，对，你们永远都在利用。</p>

只有强者才能入得了你们的眼，弱者对你们来说，毫无用处。</p>

湮灭圣女，你难道还没认出我来？那好，我来告诉你。</p>

我是二将军之女，墨雯！”</p>

湮灭怔了怔，忽然想起了曾经见过几面的那个少女。</p>

而追来看热闹的欲魔则大吃一惊。</p>

她可记得二将军的女儿，天赋虽高，但也没有这么逆天。</p>

如今怎么到了这种地步！</p>

因为《屠天魔功》？</p>

不！绝对不止。</p>

《无终法》还在《屠天魔功》之上，杨融都没有她厉害。</p>

“顾苍生固然可恨，但你们，同样让我恶心。</p>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魔族，我为——罗刹！”</p>

墨雯冷笑，指着顾苍生道：“我一定会杀死你！一定！”</p>

说罢，墨雯飞身而去。</p>

她如一道紫色的流星，掠向天际，谁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p>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p>

在漆黑的天空之中，墨雯缓缓回头，望了一眼地上的顾苍生。</p>

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最爱的和最恨的是同一个人。</p>

她觉得脑袋剧痛，胸口沉闷，后背发痒。</p>

她的头上缓缓长出长角，后背长出翅膀，腰间生出长长的尾巴。</p>

她的指甲变得尖锐，她看着自己的手指，自嘲大笑。</p>

这扭曲的模样，如她扭曲的心灵。</p>

“哈哈哈……哈哈哈哈……”</p>

漆黑的夜空下，墨雯癫狂嗤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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