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在那天之前，真的对我很好了。”</p>

顾苍生的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从来没想过，小狐狸竟然会说出这种话。</p>

她明明连话都说不利索才是。</p>

狐伊人掰着指头道：“可后来，你教我易经，给我看《九尾狐仙图》，在悬崖上帮我修炼……</p>

虽然那时候我真的害怕，但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p>

后来你总是丢下我，你每次离开，我就知道，你又要去冒险了，我该乖乖的，不能跟着你。</p>

我……我其实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但是我不敢。</p>

我怕你知道我这么聪明，你就……你就讨厌我……提防我……疏远我……呜……”</p>

小狐狸又哭了，顾苍生擦去她的眼泪，道：“不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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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的尾巴不受控制地往出长，每次长出一条来，我就……很害怕……</p>

我怕我长大你就讨厌我，你真的是对我最好最好的人了。”</p>

“我不是。”</p>

顾苍生摇摇头，指了指远处的狐忻君。</p>

小狐狸面色一变，“我恨他！”</p>

“他再痛苦也会找你，他才是对你最好的人。”</p>

狐伊人咬着下唇，道：“因为你的爹娘不找你……是吗？”</p>

顾苍生忽然笑了，“小丫头片子，你到底知道多少事？”</p>

狐伊人撇了撇嘴，探头到顾苍生耳边。</p>

“我知道你在装作不知道。”</p>

顾苍生面色一僵，一旁的宁清心黛眉轻蹙，这是什么哑谜？</p>

狐伊人嘻嘻直笑，忽然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p>

小丫头开始背诵易经，声音清脆，一字不差。</p>

顾苍生一字一句地给她讲过。</p>

虽然理解的很偏颇，但每一句，都是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好好活着。</p>

背着背着，小丫头忽然流泪。</p>

顾苍生安静地看着她，等她背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背的真好。”</p>

“顾苍生，你是不是想让我留在这里？”</p>

“是。”</p>

“你是不是又要去冒险？和以前一样想要留下我？怕我受伤？”</p>

“是。”</p>

“可你送我来的是狐心亭，所以，如果这次失败，是不是你一定会死？”</p>

“是。”</p>

“那……我能有什么帮你的地方吗？”</p>

“好好活着。”</p>

狐伊人流泪，抱着顾苍生不断地哭。</p>

“可我不想离开你。”</p>

顾苍生轻轻抚着她的头发。</p>

“做出决定的理智，执行的是感情。聪明人就要学会抑制自己的感情。控制不住感情，会犯错的。”</p>

“那我想当一个笨蛋。”</p>

“我也想啊。”</p>

“顾苍生，我要是不听你的话，你会怎么样？”</p>

“那我就会变脸，讨厌你，让你离开。”</p>

“那我听你的话，你不许讨厌我。”</p>

“好。”</p>

“顾苍生，你再喂我吃一颗妖丹好不好，我饿了。”</p>

顾苍生笑着取出一颗十品妖丹送到小丫头的嘴边。</p>

小丫头忽然咬向顾苍生的手背。</p>

顾苍生一把捂住了她的嘴。</p>

狐伊人泪眼婆娑地看着顾苍生。</p>

“我只是个人，说不定哪天就会死去。契约是给灵宠的，不是给人，在我心里，你是人。”</p>

狐伊人点点头，顾苍生松开手，她俯身乖巧地咬住顾苍生手里的妖丹。</p>

可下一刻，她还是咬在了顾苍生的手背上。</p>

咬的很深很深，尖锐的狐牙刺入了顾苍生的手掌</p>

妖力与鲜血混在一起，在顾苍生的手背形成了一只狐狸头的模样。</p>

小丫头看着顾苍生，甜甜笑道：“你是你，我是我。这样将来你想看我，就能随时召唤我了。”</p>

顾苍生怔怔地看着手臂上的图案。</p>

他永远也不会召唤小狐狸。</p>

如果将来他真的要死去。</p>

一定先剁掉自己的手。</p>

狐伊人看着他，不断地流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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