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地宫的青铜闸门缓缓升起,张郃的火把照亮壁上斑驳的铭文。老卒王五摸着"民为天"的刻痕,喉结滚动:“将军,这些字...和俺爹临终前画的符咒好像。"
"不是符咒。”张郃的刀鞘划过黍穗浮雕,机关转动声惊起蝙蝠,“是墨家量田尺的刻度。”他突然掰开某粒青铜谷穗,暗格里滚出把锈迹斑斑的矩尺,尺身上“景元二年制”的铭文清晰可辨。
王五的瞳孔突然收缩:“这尺子...这尺子俺家祖坟里也埋着一把!”他从贴身衣袋掏出半截残尺,缺口竟与机关尺严丝合缝。青铜齿轮应声轰鸣,地宫深处传来江水奔涌之声。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手中这把残尺竟有这种渊源……”张郃显然是没有料想到居然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还恰好让他给遇到了,冥冥之中仿佛有天意在帮助他们。
“天佑我大汉啊……”
洛阳南宫的暮色染红了浑天仪,刘协的指尖在"邺城"方位渗出血珠。贾诩捧着药盏的手忽然一颤:“陛下,张郃打开了墨家量天尺,洛水突然改道..."
"不是改道。”刘协突然咳嗽着笑起来,“是回归禹贡旧河道。"他蘸血在绢布上勾画,血线竟与壁上的《禹贡山川图》完全重合,“告诉子龙,让白马义从沿新河道插秧。"
孙嬬掀帘而入时带进江风腥气:”益州来报,杨修余党在岷江故道发现了地龙车残骸。“她的鎏金匕首钉在沙盘上,刀柄的司南针直指都江堰,"少公子带人掘出了李冰的定水神针。"
"不是神针。“刘协突然捏碎药盏,”是墨家的水平仪。“瓷片在沙盘上拼出都江堰模型,他咳出的血沫正渗入"飞沙堰"位置,”让刘循把神针熔了...铸成新式闸门齿轮。"
益州江神庙的废墟里,刘循正用矩尺丈量神针裂痕。老祭司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刺史大人,这下面是李冰镇蛟的..."话音未落,青铜神针突然龟裂,露出内藏的青铜齿轮组。湍急的岷江水瞬间倒灌,将"镇蛟碑"上的符文冲成墨家机关谱。
"快拉闸!"刘循的吼声被浪涛吞没。孙嬬的铁索缠住江神庙横梁,鎏金匕首插入闸门机括。齿轮咬合的瞬间,倒流的江水突然分道,露出江底成排的青铜耧车。某个车辕上刻着行小字:“始皇三十六年,墨者改堰为耕。"
老祭司突然跪地痛哭:”原来江神就是耧车...祖宗骗了我们两百年!"
虎牢关外的焦土上,甘宁踩着袁绍的金盔大笑:"本初公可知这盔甲熔了能铸多少犁头?"他的铁钩勾起残甲,在铁砧上敲出《皇夏》曲调。围观的降卒突然齐声应和,歌声震得关墙簌簌落土。
“将军!"斥候疾驰而来,"在袁绍大帐发现这个!"展开的绢布上绘着黄天教八卦阵,阵眼竟是墨家量天尺的纹样。甘宁的瞳孔骤然收缩:"速报陛下!张角余孽和墨家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