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两人就回了京城。</p>
到家才知道庄择今也回来了,还比他们早几个小时飞机落地。</p>
从易隋嘴里听到消息,林烟的内心比自己想象的平静,她像等待审判的罪徒,平静地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p>
他不来找她,她也不去寻他。</p>
吃饭、睡觉,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常生活,但只有她知道,她更珍惜和易隋在一起的时光,去易家老宅走动也越加频繁。</p>
每天都像在倒数着过日子。</p>
为什么不走?</p>
是因为心里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虽说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并没有亲眼扒开庄择今的衣服不是么?</p>
万一瞎眼的老天这回不瞎眼,奇迹不小心降临到她身上呢?</p>
一个半月过去,开学的日子来临。</p>
林烟终于从大一的小学妹变成大二的学姐,也即将迎来人生的第一次正式答辩——她以年级第一的成绩获得国家奖学金答辩资格。</p>
门铃响的时候,她正绞尽脑汁在写几天后答辩用的ppt。</p>
“周越哥?”</p>
看见周越,林烟很意外,上回见面还是在海市。</p>
周越看起来很生气,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易隋呢?”扫了眼林烟戒备的神情,“放心,不是来揍他的。”</p>
林烟这才放心放他进屋。</p>
“隋哥在书房,我去叫他。”</p>
“不用了,我找他去。”周越风风火火冲进书房,“易隋,这回你必须站在我这边!”</p>
易隋对着电脑屏幕,“烟烟,去替你周越哥泡杯凉茶。”</p>
“好。”林烟乖乖去泡茶。</p>
“鹿明娇知道吧?”周越说,“算了,想你也不记得,我现在告诉你,鹿明娇是我女人。”</p>
仿佛鹿明娇的名字是某种令人生厌的禁忌,提起这个名字,周越气得朝书桌狠狠踢一脚,“我他妈怎么这么倒霉,碰到这玩意儿!”</p>
“黄花梨的,一只桌腿五十万,出门时别忘了付钱。”易隋平静地陈述。</p>
“你咋不去抢?你他妈是兄弟吗,我被人戴了绿帽子,踢一脚咋了?我他妈头顶长草,种草的还是我最好的兄弟,还不能发泄一下了?”</p>
周越本来就在气头上,一听还要他赔钱,更生气了,当下把火发到桌子上,说着又踢了一脚。</p>
“可以发泄,但不能损坏财物,”易隋说,“再加五十万。”</p>
“嗐……我还真就踢了,一个两个净他妈欺负我!我踢!”周越反骨上头,连续出脚,“我踢!我踢!我踢!我踢!”</p>
易隋也不阻止,等他消停才慢悠悠清算,“加上刚才的两脚,一共七脚,总共三百五十万,周大少要是不付,账单自然会寄到周家老宅。”</p>
周越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手指微颤,咬牙切齿指了易隋半分钟。</p>
然后屁股往沙发一坐,生闷气。</p>
易隋处理完工作邮件,转过椅子面向他,“说吧,怎么回事?”</p>
“庄择今把鹿明娇睡了。”</p>
书房门关的不严实,留有一道缝,林烟端着凉茶到门口恰好听见周越这句充满怨气的告状。</p>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听到“庄择今”三个字,就像朝平静的湖泊投入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林烟的大脑蒙了一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