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是皮相。”</p>

“再后来，是你从小被有能力护住你的家人保护的太好，所以对于同样身居高位的我，你本能想靠近，对吗?”</p>

“初初，你对我，分得清喜欢和依赖吗?”</p>

黎初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周聿桉刨根究底给她说了个透。</p>

这是他第一次对黎初这么严词厉色，温水煮青蛙煮久了偶尔也得加加火，冷热交替，这样煮出来的嫩肉才能有弹劲儿。</p>

面对周聿桉的再次提问，黎初发觉，她依然回答不出来。</p>

在计算机网络里，她是游刃有余的强者。</p>

但是现实世界中，她竟然不敢随意回答周聿桉这个提问。</p>

因为他说得都是真的。</p>

“那你呢?”周聿桉对于她的剖析黎初并不否认。</p>

说实话，她自己现在对于自己对周聿桉是喜欢还是依恋自己也分不清。</p>

又或者...两者都有。</p>

“你一开始就是蓄意出现在我身边，你又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p>

黎初只是接触到的情感纠缠比较少，但是并不笨。</p>

从s市竞标，到后面自己入职周昇，她都能感受到周聿桉对自己的不同。</p>

不可否认这其中肯定也有周聿桉在推动着发展。</p>

“宝贝，我为什么要把真相告诉一个把我忘记了的人?”周聿桉叹了口气。</p>

小姑娘脑子转太快也不是件好事。</p>

“好，那我们扯平了。”见周聿桉不正面回答，黎初开始耍赖。</p>

“真是好理坏理都被你占了个遍。”在与黎初交谈的时间里，周聿桉已经平复好自己的情绪。</p>

黎初在他心里早已经是刻进骨子里的存在，如果可以，他想独占。</p>

周聿桉今天是第一次这么想她直白地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什么杀伐果断克己复礼，面对她都是浮云。</p>

他只想黎初的目光里，只有他。</p>

也谈不上后悔，让她早点知道自己的歹念...也好。</p>

最终两个人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p>

那天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他们彼此都在试图寻找对方内心的真实感受，却又都害怕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p>

黎初留在意大利照顾周漾多久，周聿桉就在这边待了多久。</p>

国内的公司文件全都导成电子版，发给周聿桉处理。</p>

一周后，周漾被允许出院。</p>

自从那天周聿桉闹过之后，黎初就收敛了很多。</p>

没再一心都扑在周漾身上，比如晚上回酒店，小姑娘就找周聿桉撒撒娇，虽然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被欺负得不成样子。</p>

第二天还要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去医院。</p>

这一个星期里，黎初自从第一天来医院见过贺司宴，剩下的时间里便不再见他有来过。</p>

临回国前，黎初在病房里陪着周漾收拾衣服，周聿桉在一旁批改文件。</p>

“小叔，能不能拜托你件事。”</p>

看着坐在病房沙发上的男人，周漾弱弱开口。</p>

周聿桉正在处理手机里国内的文件，听见周漾的请求，抬头看了她一眼。</p>

“什么事。”</p>

“能不能让贺司宴来一趟，我想跟他好好告个别。”周漾身边，黎初也跟着站了起来，小姑娘两双眼睛直直看着他。</p>

仿佛如果他不同意帮这个忙，她就跟他闹似的。</p>

“可以。”退出满屏冗杂的文字界面，周聿桉给贺司宴发了条短信让他现在过来医院这边。</p>

——</p>

私人飞机上，周聿桉带着黎初先上了机舱内。</p>

贺司宴和周漾在草坪地面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