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莎扯了扯唐溪的袖子：“爸爸就是爸爸，爸爸说了，说假话的孩子长不高的，爸爸那么高，他一定没有说过假话。”</p>

唐溪平时看着活跃，其实心思也比较沉，他想起年初的时候唐云生和季宁宁带着他们去祭拜的那个墓，心里有点沉。</p>

老师说，人死了就会被埋进土里，每年清明节都要去祭拜，他们祭拜的那个人，是谁？</p>

是他们的爸爸吗？</p>

那唐云生是谁？</p>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顾大嫂还嫌火不够旺，在外面吼了几句：“唐溪唐莎，你们要是不相信，就去问问你们爹妈，小小年纪你们就认贼作父，你爸爸泉下有知不得气死！”</p>

“闭嘴吧你！”唐文娟气得要命，拉着他们进屋，转身就去拍唐云生他们的门。</p>

她以为夫妻二人还没醒来。</p>

这时候外面传来动静：“唐文娟，季平平，赶紧带着唐溪唐莎去医院，你哥他们在医院！”</p>

唐文娟手里的报纸掉落下来……</p>

匆匆赶到医院，大家表情各异。</p>

唐云生脸色苍白，青黑的下巴让他看起来更憔悴了。</p>

季宁宁打来水，要给他刮胡子。</p>

“爸爸……”唐莎小心翼翼地喊他。</p>

唐云生的心都融化了，第一次感受到小女儿柔柔软软的，是多么让人欢喜。</p>

唐溪站在一边，唐文娟推了他一把：“去看看你爸呀！”</p>

唐溪一趔趄，大眼睛瞪着唐云生：“他不是我爸！”</p>

所有人都诧异地盯着唐溪。</p>

唐莎委屈地扁扁嘴，哇地一声就哭了。</p>

病房里乱起来。</p>

季宁宁一宿没睡，这会儿这么吵，她感觉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p>

“干什么干什么？病房是菜市场啊？把孩子要么哄好要么带出去！真当医院是家里啊？”护士赶到门口，嚷嚷了几句。</p>

病房里安静下来。</p>

唐莎被季平平抱在怀里轻哄。</p>

唐溪倔强地离病床远远的，眼里含着一包泪。</p>

“怎么回事？”唐云生想要坐起来。</p>

季宁宁连忙按住他，看向唐文娟。</p>

唐文娟硬着头皮把今天早上顾大嫂的话说给他们听。</p>

“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季平平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低头对唐莎说，“莎莎，你不要听这些人胡言乱语，小姨小时候人家还说小姨是从垃圾堆捡回来的呢！”</p>

唐莎抽噎着抬头：“真的吗？”</p>

季平平莞尔：“当然是假的了，都是骗小朋友的！”</p>

唐云生有点担心地看着唐溪，唐溪也盯着他。</p>

腹部的伤口一下一下蛰着他的神经，他脑子里乱糟糟的。</p>

唐莎轻声对唐溪说：“哥哥，小姨说顾婶子说的是假话。我们是爸爸的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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