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区回到家里，太阳已经落山了。</p>

“还是有车爽利，到哪儿都是一脚油门的事儿！”</p>

唐云生意有所指。</p>

季宁宁走到门口，回头望着他笑：“你是不是想买车了？”</p>

唐云生摇头：“就我那个工资，哪辈子能买得上车啊！”</p>

“那你想不想换个工作？”</p>

“啥工作来钱快啊？”</p>

季宁宁沉默。</p>

现在还不是从厂里出来的好时机，还要再等等。</p>

“再等等吧！”</p>

唐云生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拉着季宁宁坐下：“我想跟你聊聊。”</p>

季宁宁疑惑地看着他。</p>

“我今天看你喝咖啡、调咖啡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接触……”唐云生斟酌着语句，“你以前也喝过咖啡吗？”</p>

季宁宁一惊，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八十年代初的农村人，接触不到这些西式的东西，她头脑风暴了几秒，然后说道：“以前，在镇子上上学，看到杂志上，那些西方的贵妇人就是这么喝的，今天试了一下，果然，感觉不一样啊……”</p>

她摇着头，去柜子里拿出茶叶，开始泡茶：“我们这样的，还是更适合喝茶，你说是不是？”</p>

把茶水倒好放在唐云生面前，季宁宁就溜到二楼，去看唐溪和唐莎分零食去了。</p>

唐云生抱着杯子，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皱着眉头，左思右想，就是想不明白。</p>

晚上，季宁宁照例在楼上给唐莎讲故事哄睡，唐莎今天可能是因为兴奋，许久都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盯着季宁宁，故事讲了好几个，她的眼睛还是滴溜溜的。</p>

季宁宁合上书：“睡吧！”</p>

唐莎却抱着季宁宁的胳膊，说：“妈妈，你会离开我们吗？”</p>

季宁宁诧异：“不会啊，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呢？”</p>

唐莎依偎着季宁宁：“妈妈，要是有一天你要走，你带着我一起走，好不好？”</p>

季宁宁轻轻地拍着唐莎的后背，哄她睡觉：“我不走，你睡吧……”</p>

她心里疑惑，唐莎的心思细腻，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有这样的困惑。</p>

说起来，这是唐莎跟她说的最长的句子，她们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好了，唐莎也越来越依赖她了。</p>

这个认知让季宁宁的心情好了很多。</p>

转眼又到了年底，季宁宁和唐云生开始商量要不要回老家过年。</p>

季家那边除了季平平的户口要解决，其他倒是没什么在乎的人和事；唐家还要考虑唐文娟和金云，季宁宁有点纠结。</p>

“每年都回去的，今年不回去也不像样，还是回去吧！”唐云生把烟头扔了，进屋说道。</p>

季宁宁：“行，那就回去！但是……”</p>

“什么？”</p>

“让平平在咱们家过年吧！我估计她回去后也没有好果子吃！”季宁宁拉着季平平的手。</p>

她在海市上了几个月的学，人变得精神了，脸色也好了很多，连头发都黑了不少。</p>

“大姐……”不过她还是觉得自己大过年的住在出嫁的姐姐家不好。</p>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不会让你回那个魔窟受苦的！”季宁宁在这件事上很强硬。</p>

季家人对季平平的态度她一清二楚，回去了来年能不能出来还是个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