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离不喜下人侍奉,院中僻静,但暗处的影卫不少。
几乎一瞬间,两个影卫就闪身,一人掐一条胳膊,往外拖。
“沈小姐!你这样不怕我报复你!”陆白挣扎怒吼,毫无半分君子模样。
“那你大可以试试。”沈幽离半倚靠着墙,眼里尽是厌恶。
若是她先前不碰他,是因为他是云玥心悦的男子,就算是个渣滓,但她也有原则,虽然他确确实实有一副好皮囊。
但如今,就是彻底的嫌恶。
若不是多读了几年书,有恰好父母给副人模人样的皮囊,就是连她府中喂马的小厮都不如!
攀权附贵,冷血自私。
她又气哼一声,果然,男人都是这般!
也就戚云玥这种傻瓜,会被欺骗!
——
“鸢姐姐,我自己回去吧。”
三人回到围墙外,程鸢正欲让谢长祗驮戚云玥上墙,她忽然扭头,眼睛通红,泪涟涟道。
“我去我爹那一趟。”她的声音带着沙哑,苦涩。
程鸢瞅她一眼,看来是真死心了,她遂点点头,“行,你如果有事,再来店里叫我就好。”
目送着戚云玥进府,程鸢这才扭过头,松了口气,“长祗,我们回去吧。”
“……”
重重的身体倒下来,压在她身上,油纸伞也落在一旁。
程鸢眼睛睁大:“长祗?长祗?”
她艰难撑着肩膀,连拍了两下他的脸,发现烫得惊人。
忽然想起方才出府时,他的神情就不对劲,程鸢心中愧疚了一丝,是她急着做事,忽略了他。
“你再撑一下,我们这就回去。”
程鸢一手拿伞,一手拖着个人。
好在店铺离戚府本就不远,王叔正打开店铺门,把休息中的牌子拿进去。
忽然就远远看到程鸢拖着个人蹒跚走过来,他瞪大了眼睛,连忙跑了过来,“这是咋的了?鸢儿?长祗他怎么了?”
程鸢累出了一身汗,言简意赅道:“受了风寒,王叔麻烦你去抓两副药了。”
“好好好,你带长祗先去后院躺着,我马上就回来。”
程鸢咬着牙,将谢长祗放到床上时,发誓等闲下来,她就要好好锻炼一下身体。
谢长祗紧紧闭着眼,嘴里一直在嘟囔着冷。
程鸢把两床厚棉被子盖他身上,又把铜盆找来,烧着了炭,热气弥漫,热的她忍不住想脱外裳,谢长祗却还是在说冷。
程鸢犯了难,又拿了几个暖宝宝,塞他被窝里。
谢长祗额头开始冒汗,这才安静了下来。
“鸢儿,药我抓来了,我去煎药!”王叔头探进房里,又道,“那几个女娃子在前门干活,你不用担心哈!”
程鸢应了一声,忽然听到谢长祗低声又嘟囔了什么,她弯下腰,凑近听。
“……姐姐……”
姐姐?谢长祗有姐姐吗?程鸢一头雾水,忽然又有些囧,不会是喊她吧?
不过谢长祗又不说话了,程鸢只好坐下,歪着头看着他。
忽然冒出了丝疑惑,谢长祗看样子是习武之人,常年锻炼,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得风寒?上次还是没多久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