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某不善与人交流,让姜某去寻,你莫不是想坑我?”
谢言祉呆呆地眨了眨眼,被他最后一句话成功点燃了怒火:“谁稀得坑你,不就是帮你找人?你给我点时间,我定然给你安排妥当。”
“可是空口无凭。”
“那,那你想要怎样?想要银两我也没有多的。”
谢言祉张了张嘴,原以为是个好说话呢,怎么临到头了忽然变得如此难缠?
他要把先前的话收回去!
“这玉佩,可做物证给我?到时我再还与你。”
谢言祉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一把捂住了那翠绿的玉佩,耳尖浮上一抹红。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就连被抄家流放,他也是想尽了办法藏起来,这两日才舍得戴出来。
似乎听到了什么关键词,姜昀眸光流转。
“谢兄果真不是真心与我合作,莫非还担心我会贪了你的玉佩不成?待事情结束,我便物归原主。”
“罢了,既如此,或是命定,姜某还是自力更生吧,左右不过再被多打几顿,不过姜某体弱,怕是没精力出来了。”
姜昀扭头,轻咳几下,清瘦的脊背如竹一般微微弯曲。
不出来了?那怎么成?
谢言祉急得去扯他的衣袖,也不知是布料太脆弱,还是他太过用力,“刺啦——”一声,右衣袖破了整整一大块,露出白皙小臂上青黄交接的痕迹。
姜昀温润的脸上瞬间浮现怒火。
谢言祉啪得一下扯下玉佩,拍在他胸口。
“给你,给你,给你就是了!但你一定要保护好,可不能让它碎了!”
谢言祉也不知自己怎么的了,人生头一次对上这样的人,让他骂不过,又下不了手,只气得他心口突突得疼。
姜昀似是会变脸,嘴角微微翘起,仿佛方才的动怒只是幻觉。
他微微弯腰拱手。
“谢兄放心,玉在人在。明日午休,姜某也会如约而至。”
“行了行了。那我走了。”
被这一番“坑”,谢言祉没了和他说话的兴致,眼见着太阳日落西山,他连忙拜别。
夕阳的余晖照在少年疾跑的身影上,高扬的马尾似乎发着光。
姜昀如玉的纤指摩挲着玉佩,微凉,逐渐微热。
——
蛋糕铺在申时也闭了铺子,不过闭铺子也不代表着能清闲下来。
一天的账只能由程鸢负责查看,王叔和谢长祗在后厨忙着准备好明日的食材和奶油蛋糕糊。
因此谢言祉借走牛车时,王叔虽有担心,但瞧着他牵着牛,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就没有跟过去。
谢言祉走到县外的一条宽敞土路上,才一屁股坐上了牛车,他手执着牛鞭,左看右看,心里松了口气。
果然,和骑马是一样的。
“驾!”
谢言祉一鞭子甩下去,老牛受惊一叫,可左右看了看,还是停在原地,不为所动地甩了甩尾巴。
谢言祉不信邪,又甩了几鞭子,老牛依旧不为所动。
“不是,你是不是生病了?”
谢言祉刚想下来看看这牛是不是智障了,结果他刚跨下一条腿,老牛就猛地朝前冲去。
“我艹!”
谢言祉毫无防备,他紧紧抱着牛脖子,还是被甩得东倒西歪。
“我去!等一下先别跑了!我先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