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言之压着指缝，看着贺齐。</p>

妈的，这要是忍得住，他就不是个男人。</p>

他转身掀开被子滚进了被窝，顺手用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拉低。</p>

“贺齐……”</p>

“嗯。”</p>

落在腰间的手掌如他预想那般灼热。</p>

贺齐根本就不敢抬眼。</p>

薄薄的棉被下覆压在他身上互相贴合着的人，是斐言之。</p>

细碎的布料摩擦声传至耳边。</p>

“贺齐。”</p>

斐言之低头，看着贺齐低垂的眼，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p>

贺齐沉默了片刻。</p>

就在斐言之以为长久的等待中他听到一道轻不可闻的声音：“嗯。”</p>

他等了斐言之很多很多年。</p>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p>

可他再也没办法放弃斐言之。</p>

那是在割他的肉，挖他的心。</p>

就算两人以后的结局是不得善终，他也要跟斐言之在一起。</p>

斐言之抬手拨开贺齐额角的发丝，有些心疼。</p>

在贺齐的人生经历里已经为了斐言之付出了太多，太重了。</p>

轻叹了一口气。</p>

他低头扣着贺齐的下颚吻上他的唇。</p>

柔软的唇瓣带着人体的温度，斐言之几乎本能的撬开了贺齐的牙关，进入深处。</p>

“唔……”</p>

贺齐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想要躲避开喘口气儿，可偏偏斐言之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握着他的下颚吻的越来越深。</p>

在斐言之记忆里这也是他第一次接吻。</p>

只是仿佛本能般他就想如此。</p>

系统说祂生于【宇宙海】，却因为迟迟无法明悟本心镌刻法则成神，最后选择散于万界，机缘巧合有一部分成了地球的一员。</p>

活了大半辈子，系统找上他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原来竟然还能是神只之子。</p>

那时候他想了很多。</p>

想着过去，想着未来。</p>

他也不觉得神只之子会是什么好事儿。</p>

不然他又怎么会落在这种下场。</p>

但系统告诉他，祂为了明悟本心散落在各界的灵魄被世界污秽所侵染毁了很多人，他得去把他们收回来。</p>

斐言之是嗤之以鼻的。</p>

灵魄干的事儿关他什么事儿，他一点也不想去收拾烂摊子。</p>

但他还是来了。</p>

那些故事里，灵魄受世界污秽侵染，顶着他的皮囊和魂魄铸下一个个无法被原谅的错误。</p>

斐言之没办法无动于衷。</p>

可到了这个世界，他才发现，原来从一开始一切都并非是偶然。</p>

……</p>

夜深人静，月色撕破云层，洒落大地。</p>

斐言之从床上起来，看着一身汗液已经昏睡过去的贺齐，顿了顿，把人抱了起来，进了浴室。</p>

贺齐很乖，也不大吭声，只有实在忍不住了才会从唇缝里溢出几声细碎的闷哼。</p>

然后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像是在确认着什么。</p>

斐言之也一直应着。</p>

等到最后，贺齐承受不住昏了过去也没向他求饶，斐言之只看到了他密密麻麻咬的满是牙印破皮的手臂。</p>

俯身放了水，把人放进浴池，看着沉睡的人，到底还是心疼。</p>

他知道贺齐喜欢他，可这爱意早已经在七年的时间里被消磨了太多，如今支撑着贺齐的更多的是执念。</p>

但这，并不是斐言之想要的。</p>

他希望贺齐会开心，会幸福，而不是这样，仅仅依靠着他的存在支撑着生命的全部。</p>

那太决绝了。</p>

贺齐睡得很沉，清洗的过程很顺利，斐言之把人擦干净抱上了床，护在怀里搂着交颈而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