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出气又不是让你泄火啊。”</p>

夜枭是真的不想和季默争论这个话题了：“你把耿叔的话本给我，我看完了不心动，你以后也不许提了。”</p>

“好。”</p>

季默一口答应：“可你若是心动了，不承认呢？”</p>

“你哥不是那种没胆的人。”</p>

夜枭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还不信了，好好一老爷们，怎么看个话本就变了。”</p>

“呵，夜枭，有没有可能，是你先有了这个念头，只是抹不开面子？”</p>

季默站住，看着夜枭的眼睛：“我觉得耿叔说的很对，你若真的没有这个意思，绝对不会和我说那种话。毕竟男人有多看重自己的尊严，大家都懂。尤其是你，又不是那种没脸没皮能拉下面子的。”</p>

“这话说的。”夜枭笑着看他，“那照你这么说，你也早就对我有意？”</p>

“大概吧。”</p>

季默抬眼望天。</p>

其实静下来的时候，他对自己忽然产生的执念也有过反思。</p>

可反思的结果是，他真的想要追求夜枭，发自内心、从灵魂深处想要拥有他。</p>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想娶妻生子的。</p>

从前没考虑这个问题，是因为主子举步维艰，他的生活步步杀机，所以他才不考虑。</p>

但是如今他安稳下来，安稳了两年了，他为什么还是不考虑？</p>

当真是因为太忙了吗？</p>

并不是。</p>

他其实没有那么忙了，甚至有闲暇整日里去看赏花钓鱼、和朝臣喝酒玩乐。</p>

可……</p>

他不想娶妻，从来没想过。</p>

偏偏夜枭开了个玩笑，他就上心了？</p>

他恐怕也是如耿絜所说，爱而不知吧。</p>

蓦地窗户纸被捅破了，他就不想再让自己缩回壳子里了。</p>

他的人生，最无助最落魄的时候，是主子和夜枭带他走过来的。</p>

或许从那时候起，那颗种子就已经种下了，生了根，发了芽。</p>

大概这两个字，让夜枭叹了口气。</p>

“行，老子和你处处看。”</p>

他像是投降了，语气颇为无奈，哄孩子一样：“给你个死心的机会。”</p>

“艹，你说真的？”</p>

季默蓦地抬头，双手紧紧抓住看着夜枭的胳膊，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你认真的，不后悔？”</p>

“我后悔什么啊，后悔今天我也不来哄你。”</p>

夜枭挣开季默的手，想了想，握住他的手：“其实，这些天我也考虑过许多。”</p>

“我……对娶妻本来就毫无想法，身边又带着几个孩子，除了你和兄弟们，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我和谁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区别。”</p>

他笑道：“既然娶不娶妻，和谁在一起对我而言都无所谓，那么，倒不如哄着你高兴。”</p>

“毕竟看你和我冷战，我这心里还真挺不是滋味。”</p>

“艹，你他妈就为了哄我高兴，就愿意躺下让我睡？”</p>

季默忍不住骂了一句：“你是什么，活菩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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