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南啊，也行。”</p>

季袅勾着他的脖子笑，“阿霁去过江南吗？”</p>

“从来没去过。”</p>

出了靖安王府，九霖直接抱着人翻身上马，让肖散带了龙辇回去，把人也都赶走了，自己策马带着季袅回将军府：“以后啊，有的是机会，咱俩慢慢逛，现在你先别想江南，想我就得了。”</p>

“好啊。”</p>

季袅靠在他的怀里，声音懒洋洋地，听得出如今是的确心里没什么事儿：“阿霁喜欢，我陪你去。咱们三月赏梅，四月看柳，五月泛舟，六月赏荷，入了秋再回来。”</p>

“去那么久，你也放心？”</p>

九霖笑着打趣：“那咱俩多出去几次，你都可以退位让贤了。”</p>

“有什么关系啊。”</p>

季袅摘了旒冕，任由长发垂落，淘气的将旒冕系在马头上：“只要他们有人有本事，我立刻让位，跟你回北疆逍遥快活去。”</p>

“嘁，如果你不是皇帝，你觉得还有哪个皇帝会放任我这么个军权过盛的将军活着？”</p>

“到时候你跟我回北疆，可就不是逍遥快活，是亡命天涯了。”</p>

九霖呵呵笑了两声：“所以啊，为了我能继续如此嚣张的逍遥快活，你还是能者多劳，继续干吧。”</p>

“那我还是想干将军。”</p>

季袅冷不防冒出一句，回头看他，眼神娇俏。</p>

“什么？”</p>

九霖一愣，看清他的眼神，骂了一句：“艹，还说我不正经，你正经到哪里去了？”</p>

“一个被窝里又睡不出两种人，怎么将军不正经，奴家就要正经了？”</p>

季袅的声音娇娇软软，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p>

九霖打了个哆嗦：“季长烟，你别这么说话，你好好说。”</p>

艹，等下给他来一句“奴家十三娘”，他还活不活了啊？</p>

季袅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阿霁居然也会怕？”</p>

“我当然会怕，怕得要死。”</p>

九霖瞪他一眼，可惜这人背靠在自己怀里，看不到。</p>

“我活了二十多年，也是头一次知道我还会怕你自称奴家。”</p>

妈的，当初胡服起舞的季长烟一声娇滴滴的奴家有多销魂，现在十三娘一句娇滴滴的奴家就有多惊魂。</p>

“哈哈哈哈。”</p>

季袅难得笑得畅快：“那以后，岂不是阿霁要少很多乐趣？”</p>

“那不一样。”</p>

九霖揽着他，不紧不慢地驱马向前。</p>

反正从靖安王府到将军府，沿途只隔了两个坊，都是世家豪门，他也不怕人看，笑道：“什么时候可以寻欢作乐，我还是分得清的。”</p>

“那这会儿，阿霁怕什么？”</p>

季袅靠在他的肩头，仰着脸看他。</p>

“怕你疯呗。”</p>

九霖低头往他唇上一啄，眼里都是笑意：“毕竟我理亏在先，郑大人刺激你在后，你这会儿要是疯起来，又是只有我自己倒霉。”</p>

“怎么，郑寒升若是在，你还想他陪你倒霉啊？”</p>

“艹，你说什么呢？他都什么年纪了，你也不嫌弃？”</p>

“是挺嫌弃。不过比他年纪大的我也不是没睡过。”</p>

“季长烟！”</p>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啊。”</p>

九霖叹了口气，将人又往里揽了揽：“我是心疼你。”</p>

“阿霁这么贤惠，怎么倒显得我斤斤计较了啊。”</p>

季袅仍是仰着脸看他，笑的漫不经心：“我大度不起来，阿霁可不许和我计较。”</p>

“没事，你就闹腾，本将军心胸宽广，宠着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