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陈妈妈很快从慌乱中稳定下来，又是笑靥如花，招呼其他姑娘出来接客。</p>

丝竹声响起，舞台上再次开始了表演。</p>

只是这一次，留下来的人都有些心不在焉。</p>

有的人实在惦记花想容的脸，有的人是在琢磨花想容背后有没有其他势力，有的人纯粹就是不爽。</p>

比如九霖。</p>

看着楼下年轻漂亮的姑娘们扭动着腰肢翩翩起舞，九霖哼了一声：“什么玩意儿啊这跳的，还不如你呢。”</p>

“也不如花想容。”</p>

季袅笑笑，漫不经心地说。</p>

“提她做什么，扫兴。”九霖捏了捏季袅的脸，笑道。</p>

“那就不提她。”季袅仍是兴致不高。</p>

九霖看他实在是懒散，叹息一声：“不如我们回去？”</p>

“我不，我钱都花了。”</p>

季袅不高兴，哼了一声，干脆躺下，脖颈枕在九霖腿上：“不如让妈妈送两个姑娘来陪将军喝酒？”</p>

“不是，季长烟，你一天天的……”</p>

九霖觉得季袅现在和犯病了也没什么区别：“咱能正经点儿吗？”</p>

他要什么姑娘陪酒啊，他怀里这祖宗都够他哄了。</p>

“我就是气不过，凭什么都模仿我啊。”季袅一贯都是一副温温和和的大家闺秀作风，忽然任性起来，倒是让九霖略略放宽了心。</p>

他肯耍脾气使性子是个好事儿，至少证明他不是一直在自己面前端着、委屈着了。</p>

季袅还在生气：“你说，他们混不混蛋？江湖上你去随便抓一把，能找到无数青蛇君、无数瞽先生，无数疯道人！我为什么把十三娘这个身份弄死啊，他妈的什么玩意儿都要冒充这个名字，他们甚至传出十三娘在青楼接客！”</p>

“艹！”</p>

季袅素来的温文尔雅都被抛诸脑后，烦躁地骂了一句：“好不容易我散了江湖，没人冒充我的身份了，你瞧，又来个模仿我的脸的！赶明儿我就办个庙会，就叫超级模仿秀好不好！”</p>

九霖忍不住笑了，握着他的手吻了吻，将他的手放在手里把玩着：“那怨得了谁啊，得怪你样样都是最好的。”</p>

因为他声名在外啊。</p>

季袅哼了一声，烦躁地抱住九霖的腰，扬起脸看他：“你还气我，你都不哄我。”</p>

“想我怎么哄你？”</p>

九霖随手拆了他的发冠，松了他的头发，一手梳理着他的长发，笑着问。</p>

因为季袅愿意冲他使小性儿，让他觉得很高兴。</p>

他的少年啊，终于要从那个束缚住他的茧子里走出来了。</p>

“怎么哄还要问我，可见阿霁敷衍。”</p>

季袅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拿手梳理着他的头发，娇气地哼唧了一声。</p>

九霖笑笑，一手理着他的头发，一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p>

季袅皱眉：“阿霁你，唔……”</p>

他刚想抱怨，这人不哄他，怎么倒还喝上酒了，九霖已经低下头，含住他的唇，将口中的酒喂进他的嘴里。</p>

江南春绵绵的香气在唇齿间流淌，两个人拥抱着，亲吻着……</p>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口酒已经完全没有了，九霖才放开季袅，轻笑：“满意吗？”</p>

“还不错。”</p>

季袅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身上，猫儿一样蹭蹭他：“看在阿霁哄我的份上，我不生气了。”</p>

九霖笑着抱他起身：“那我们回家，让他们在这里玩，咱俩趁着没人打扰，去季府？”</p>

“行啊。”</p>

季袅勾着他的脖颈，媚眼如丝：“阿霁还没玩够？”</p>

“和你，永远都不会够。”</p>

九霖笑了一声，低头吻吻他：“陛下，让末将好好伺候您？”</p>

“好啊。”</p>

季袅笑得慵懒，愈发地像猫儿：“爱卿辛苦，朕心甚慰。”</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