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孙岐黄被称为灵枢圣手，号称能够活死人、肉白骨，也用了半个月，才将费适从鬼门关拉回来，让他能够开口说话。</p>

可惜这人的腿彻底废了，三条腿没有一条能用的了。</p>

季袅进入房间的时候，就看到费适半靠在床头，眼神一片空洞。</p>

要他说，这人是自作自受。</p>

与虎谋皮，怎么可能有好下场。</p>

季袅在床边的太师椅上坐下，眯着眼睛打量着费适：“费五公子，死里逃生的感觉如何啊？”</p>

费适转过头，茫然的看着季袅，似是不太认识人了。</p>

季袅皱了皱眉：“费五，别和我装，本官没有那些耐心陪你演戏。我只问一句话，你帮皇上训练的杀手，藏在什么地方？”</p>

费适眨了眨眼睛，一片迷茫。</p>

季袅冷笑了一声，手中不知道又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匕首，轻轻拍了拍费适的脸：“五公子看来还不太清醒啊，不如本官送你回陛下寝宫，重新回忆回忆？”</p>

费适打了个哆嗦，往后缩了缩：“你，你和，和皇上一样，都是怪物。”</p>

“哼，怪物？”季袅哼了声，不屑一顾，脸上的笑容带着嘲弄，“你以为你与皇上合作，就能取代本官？心比天高，就别怪自己命比纸薄。”</p>

他一面说，一面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往费适身上比划着，似乎在盘算着从哪里下手剥皮。</p>

费适满眼恐惧，手脚并用的往床角缩，尽可能把自己藏的更深：“季首辅，求您放过我，我不能再去见皇上……皇上会弄死我的。”</p>

他从来不知道，庶姐居然跟了那么个可怕的怪物，这，做皇妃又如何，不知何时就会被活活折磨死。</p>

季袅脸上笑容清浅，浑不在意费适说什么：“你在哪里，是死是活，就看你能说点儿什么了。”</p>

他看着费适，笑得愈发明媚：“或者，五公子想试试本官的手段，本官也可以满足你。”</p>

说话间，他握起费适的手，匕首的尖儿轻轻从费适手心划过，不痛，可偏偏让人毛骨悚然。</p>

他温柔地握着费适的手，轻笑着说：“五公子知道吗，剥皮的时候，从人的后颈开一道口子，就可以把整张人皮完整的剥下来，做成衣服，还能穿呢。”</p>

费适不需要季袅动手，已经惊叫着开始挣扎，想要将手从季袅手中抽出来，眼泪鼻涕就都流了下来：“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季首辅饶命，饶了我吧。”</p>

“什么都说？那不如五公子先说说，皇上让你训练的那支杀手在哪里？你一个纨绔公子，带不出那样的杀手，还有什么人在给皇上办事？”</p>

季袅脸上笑意盈盈，声音也是温柔和善，偏偏眼底冷色瘆人。</p>

不用季袅再问一遍，费适便将自己知道的吐了个干干净净。</p>

他刚从鬼门关爬出来，再也不想再来一遭了。</p>

哪怕余生都当个残废活着，也强于死了啊。</p>

知道了自己想要的，季袅站了起来：“夜枭，人处理了，给个痛快。季默，备马，去城北的庄子。”</p>

费适听到他的话，惊恐的睁大眼睛：“季首辅，你答应……”</p>

话音戛然而止，费适的尸体软软地倒在床上。</p>

夜枭收起剑追上来：“主子，让季默留下，属下陪您去吧。”</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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