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正坐在桌前，开着灯，正低头写着什么。</p>

似听见动静，他慢条斯理地阖上手里的日记本，回头。</p>

仲希然就这样出现在门口。</p>

她穿着一条他的白色衬衫，夏季款，那料子是桑蚕丝的，薄薄一片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就像一层纱。</p>

偏她本人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撑着手倚在门口，一只脚尖朝前轻轻点在地上，看着他笑，一张脸单纯极了：“我来找你要东西。”</p>

祁斯年看她：“要什么？”</p>

仲希然理所当然的语气：“当然是婚纱照啊。”</p>

祁斯年伸手向后。</p>

仲希然这时才看到，桌上搁着一个黑色的硬盘，像早就找出来放在那儿的。</p>

祁斯年去拿硬盘的时候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根本没回头。</p>

却准确地把硬盘拿在手上。</p>

“在这儿。”他把硬盘举起来。</p>

仲希然伸出手：“给我吧。”</p>

书房挺大，但祁斯年书桌离门口很近，他稍微往前一点儿就能把硬盘递给她。</p>

但祁斯年没动。</p>

他平声：“自己过来拿。”</p>

仲希然潜意识嗅到了一层危险的气息。</p>

她犹豫了一下，想看婚纱照的愿望还是忽略了这点危险，于是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去拿硬盘。</p>

祁斯年的手倏地往后一撤，把硬盘放在桌上。</p>

仲希然顿一下，下一秒，祁斯年起身，往前两步，砰一声关上，将她一推，压在旁边书柜上。</p>

仲希然心跳骤然加快。</p>

书房里太安静了。</p>

安静到她甚至能听见祁斯年的呼吸声，跟她的缓缓缠在一起。</p>

她手往后，好像抓到了两本书，只能反手先按在上头借力。</p>

这阵子他们感情好得好像谈恋爱，仲希然当然知道祁斯年什么意思。</p>

但他腿抵着她的腿，迟迟没动。</p>

仲希然看向祁斯年，他身上还穿着今晚的白衬衫，干净矜贵，有种清冷的性张力。</p>

跟在他床上的肆意和强势，形成了很大的反差。</p>

中央空调在头顶吹着冷风，发出轻微的响动。</p>

仲希然呼吸一点点变紧。</p>

她轻轻咬唇，抬眸看向祁斯年，凑到他唇边，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祁总杀我。”</p>

祁斯年一震。</p>

他手一捞，将她整个人抬了起来，咬住她的下唇。</p>

仲希然没忍住嘤了声，听见他说：“我怎么舍得杀你。”</p>

他把她放到书桌上，伸手一点点卷起她衬衫衣摆。</p>

他衬衫宽大，布料擦过肌肤。</p>

仲希然轻轻颤·栗了一下。</p>

她感觉祁斯年好像越来越厉害了。</p>

熟极而流，一点点耐心地折磨着她。</p>

她微微仰起头，腿在桌边悬着，身体也好似悬在半空。</p>

听见他微沉的语气，好似接上了上一句话：“我只想干·死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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