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生无可恋，仲希然在这一刻有了更深的体会。</p>

她被一前一后夹在二位总中间，被迫往前走。</p>

本来她是在最前头的，但总有人往过挤，祁斯年就把她拽到了身后。</p>

她的身后就成了霍新。</p>

关键是，两位总隔着她聊天，丝毫不觉得突兀。</p>

一个说：“直播对当地的扶贫恐怕有限，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p>

一个回：“先做了才能摸索出方法论，不上路永远取不到真经。”</p>

……</p>

两人就这么隔着她聊了十多分钟。</p>

夹在中间的仲希然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p>

她轻轻捏了一下祁斯年的手，祁斯年跟她说“先等一下”，然后目光越过她，继续跟霍新聊某个商业模式的问题。</p>

“……”</p>

仲希然说：“我感觉我有点打扰你们，要不我去找康继聊会儿吧。”</p>

她说这话时本来是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没想到两人不约而同道：“你去。”</p>

仲希然：“……”</p>

她默默放缓脚步，等身后的康继过来。</p>

康继一脸惊悚地看着眼前并排而行的两人，不可思议道：“他俩这是怎么了？”</p>

“不知道。”仲希然双手一摊，说，“可能一见钟情了吧，我打算退出了。”</p>

康继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p>

已经吃饱了，夜市也就逛个意趣，毕竟吃不下了。</p>

仲希然懒得理前头两个大忙人，她看到路边一个用枪打气球的摊位，眼睛一亮，问康继：“康哥你玩吗？”</p>

康继笑说：“好啊，你玩过吗？”</p>

仲希然：“没有呢。”</p>

这种东西北城没怎么见过。</p>

她平时也不太喜欢旅行，只在社交平台上见过。</p>

规则也简单，摊位布上挂着一圈各色气球，用枪打，根据打破的数量来获得礼物。</p>

一个气球都不破是一等奖，可以换一个银色的某品牌冰原狼打火机。</p>

仲希然一眼就看中了，想给祁斯年来一个。</p>

二十块打一次，仲希然兴致勃勃交了钱。</p>

她完全没打过枪，不得要领，第一次只破了一个运气球，康继倒是打得不错，打了一次全中，问她想要什么他帮她换。</p>

仲希然固执地说：“不要，我要自己换。”</p>

这是她要给祁斯年的东西。</p>

她又打了好几次，打的是多了几个，但还差得老远。</p>

她却格外执着，又付了两百块，继续射击。</p>

康继大约猜到她想要什么，忍不住说：“你这钱够买俩这种打火机了。”</p>

仲希然端着枪的手都有些累了：“那不一样。”</p>

客人花了不少钱，老板可能也有点不好意思，亲自过来教她技巧。</p>

觇孔、准星、目标三点一线，呼吸要稳。</p>

砰一声，气球爆了。</p>

老板夸她：“小姑娘，有潜力啊。”</p>

仲希然深呼吸一下，感觉自己有戏。</p>

她放下枪，放松了下胳膊，说：“再来。”</p>

又一包子弹打完，还差5个。</p>

差3个。</p>

差1个。</p>

……</p>

不知试了多少次，终于她把所有的气球全都打掉了！</p>

“啊——！”她忍不住兴奋地尖叫起来，“赢了！”</p>

身后忽然有熟悉的气息揽住她肩膀：“玩这么开心？”</p>

是祁斯年。</p>

她弯唇看他：“我刚才把这些气球全打掉了，我厉不厉害？”</p>

“厉害。”霍新在祁斯年开口之前夸她。</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