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看她的眼神，似乎是在想自己要怎么圆这个谎。</p>

仲希然接着说，“奶奶说，是你自己过去要给她装微信。”</p>

祁斯年：“……”</p>

仲希然问：“是为了跟我视频吗？”</p>

祁斯年细微的表情里明显挣扎了一下，好像挣扎过后又觉得实在找不出像样的借口，最后只好嗯了声。</p>

仲希然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p>

祁斯年看她：“有那么好笑？”</p>

“是啊。”仲希然点点头，“好像终于看到祁总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了。”</p>

她说这话时语气再自然不过，仿佛终于确认这点，又仿佛已经练习了许多遍。</p>

祁斯年感觉自己站在阴影里，往光亮的地方迈步。</p>

他语气也格外平静：“才看到吗？”</p>

一直悬着的心好像在此刻终于落了地。</p>

说不上来为什么，仲希然忽然有点想哭。</p>

她缓了缓，声音里还是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哭腔：“我还以为你会不承认。”</p>

祁斯年声音温柔到像是在哄她：“为什么不承认，希希，你也没问过我。”</p>

“我不敢问。”仲希然委屈抿唇，“我怕你只是喜欢你的身体……”</p>

“我承认你的身体是不错。”祁斯年语气玩味道，“但也不至于让我把你娶——”</p>

他看见她裸露在外的肩膀，牛奶似的白，他心间一动，立刻改了话，“我都喜欢，很难分出伯仲。”</p>

“……”</p>

“祁斯年。”</p>

“嗯？”</p>

“我也……”</p>

祁斯年手机这时又响了。</p>

朱芸打来的电话，显然她跟祁光远刚谈完，不然不会先后给祁斯年打电话。</p>

祁斯年接起来。</p>

朱芸语气清淡：“我跟你爸爸要离婚了，我没法儿像你和你父亲一样，跟不爱的人过一辈子。”</p>

“离吧。”祁斯年没废话，“不过我提醒您一句，您觉得您跟那个人就是真爱吗？”</p>

朱芸：“怎么不是？”</p>

祁斯年讥讽道：“用钱买的真爱？”</p>

接连讲电话，他嗓子有些干。</p>

仲希然连忙下床，去吧台拿了瓶矿泉水回来拧开，递给他。</p>

祁斯年顿一下，接过喝了口。</p>

朱芸：“他生病了我帮他有什么不对？那你跟你老婆又算什么？还不是用钱买来的？”</p>

祁斯年留下一句“管好你自己吧”便挂掉了电话。</p>

他喝了几口水，把矿泉水瓶递到她嘴边：“你不喝吗？”</p>

“不了，我不渴。”</p>

“不渴吗？刚才床单都湿了。”</p>

“……”</p>

仲希然闭眼把水接过来放到床头，没好气道：“睡觉，我明天还要开工。”</p>

祁斯年笑了声，干脆关了手机，抱着她缩进被子里。</p>

“这儿有点冷，从后面抱着你睡可真舒服。”</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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