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瞥了青空一眼，语气带着驱赶的意味，“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p>
青空看着奈绪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泛了白。</p>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了句：“唉…… 告退！”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连一丝对奈绪的尊重都没有。</p>
“哼，别以为你是组织的教皇，就有资格对本座指手画脚。” 青空刚走出大殿，奈绪就对着门口的方向低声骂道，“连【正义】都不敢对我这般说教，你小子要是再敢多嘴，本座弹指间就能灭了你！” 她重新露出那副醉生梦死的模样，将龙涎果凑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香气，脸上满是陶醉。</p>
而走出大殿的青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那金碧辉煌的大殿，眼中满是无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径直离开了。</p>
“拜见【教皇】。” 一个穿着灰色侍从服的人看到青空，连忙低下头，恭敬地行礼。</p>
“别烦我……” 青空正心烦意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话刚说了一半，抬眼看清来人，顿时愣住了，“是你？”</p>
来人正是【战车】，他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铠甲上刻着复杂的纹路，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青空那副沮丧的样子，嘲笑道：“【教皇】，你这副丧气样，可真不像平时的你啊。”</p>
青空皱着眉，没好气地说道：“……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再让【女皇】这么胡闹下去，用不了多久，东奉我们就得还给那俩至高者了。” 他的语气里满是烦躁，双手叉腰，在原地踱来踱去。</p>
“是吗？”【战车】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你为什么不去一趟西奉，去找【皇帝】呢？”</p>
青空停下脚步，看向【战车】，陷入了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自己的下巴，“嗯……”</p>
【战车】见状，继续说道：“你好好想想，你把现在的情况和你的想法跟【皇帝】讲清楚，让【皇帝】出兵协助你。这样一来，你的目的能达成，保住东奉，【皇帝】也能因为出兵相助而获得一批好名声，这可是双赢啊。” 他说着，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p>
青空听完，眼睛一亮，点了点头：“也可以。” 他决定听从【战车】的建议，去西奉寻找【皇帝】。</p>
……</p>
视角，回到明这边。</p>
天衍眉峰骤然挑起，尾音拖得老长，那声 “嗯？” 里裹着三分讶异七分探究，仿佛有根无形的丝线正从他脑海深处缓缓抽离。</p>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指腹碾过冰凉的纹路时，瞳孔里正飞速闪过几帧破碎的画面 —— 鎏金宫殿的飞檐、玄色龙纹的袍角、还有一道裹在凤羽霞帔里的侧影。</p>
那些画面像被打碎的琉璃，明明灭灭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p>
“怎么了？” 明往前凑了半步，靴底碾过青石板的脆响打破了沉默。</p>
他看见天衍耳后那枚银纹胎记正泛着极淡的光，这才惊觉对方不是在走神。</p>
要知道天衍的情报网向来像蛛网上的毒腺，平日里悄无声息，一旦异动必是牵一发而动全身。</p>
此刻那淡光忽明忽暗，显然是有重要消息传来。</p>
天衍缓缓吐出口气，喉结滚动着将涌到舌尖的零碎信息拼凑完整：“情报更新了一些。”</p>
他抬眼时，睫毛上还沾着未散的讶异，“现在主管东奉的是【女皇】，主管西奉的是【皇帝】。”</p>
最后几个字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他能感觉到那些信息流正顺着脊椎往下淌，在尾椎处凝成一枚滚烫的印记 —— 那是他安插在奉城的暗线传递消息时独有的标记，每次有急报传来，这印记便会灼得他皮肉发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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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猛地后退半步，腰间佩剑的穗子都晃出了残影：“嗯？你在这都有信息？”</p>
天衍忽然低笑出声，指尖在石桌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当然，我虽然人不在奉城，但还是有耳目的。”</p>
他刻意挺了挺脊背，阳光斜斜地打在他脸上，把那抹笑容切割得一半明亮一半晦暗。</p>
“嗯…… 那么为什么还需要我帮你夺奉城？” 明忽然抱起胳膊，语气里的调侃像撒了把碎冰。他清楚记得三天前天衍找到他时，对方眼里的焦灼几乎要溢出来，握着他手腕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那副模样可不像如今这般从容。</p>
天衍的笑声戛然而止，耳根腾地泛起红潮，他干咳两声试图掩饰：“咳咳…… 这不是我和我妹妹去，可能会有被劫持的风险嘛……” 他说着往旁边瞥去，恰好对上天梦投来的目光，慌忙移开视线去看远处的飞檐。其实他没说出口的是，奉城那位新登基的女皇，手里握着能解天梦寒毒的秘药，他不敢冒险，明的武功在江湖上数一数二，有他在，才能多几分胜算。</p>
旁边的两人早就笑得直不起腰，其中一个捂着肚子直摆手：“天衍啊天衍，你这理由找得还不如说怕迷路呢！”</p>
另一个则凑到明身边低语：“我就说他肯定另有图谋，你看他那心虚样。” 他们跟天衍相识多年，还从没见过他这般窘迫的模样，平日里他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此刻倒像个被戳穿心事的孩子。</p>
唯有天梦始终没笑，她轻轻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p>
她抬起头看向还在挠头装傻的兄长，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哥哥…… 我们得快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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