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看一眼紧闭的马车门，在心里长长叹息一声，王妃出事以后，尸体至今没有找到。</p>

所有人都劝王爷给王妃建个衣冠冢，把王妃发丧了。</p>

王爷大发雷霆，说王妃没有死。</p>

所有人都不敢再劝。</p>

王爷也越来越沉默，像是没有了喜怒哀乐一样。</p>

他这才知道王爷原来那么那么在意王妃，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走出来。</p>

“卖陶埙了，卖陶埙了！”城门外有不少小贩，其中一个脏兮兮的小少年叫声最响亮。</p>

福全闻声看过去。</p>

“你这陶埙好不好？”有个老者问。</p>

“好得很！”小少年道。</p>

“我怎知好得很？”</p>

“吹给你听，你就知道了！”小少年捧起一只陶埙吹起来。</p>

“停车！”马车里忽然传来谢景熙的声音。</p>

福全和车夫一起拉住马绳。</p>

谢景熙推开马车门，转头看向路边脏兮兮的小少年。</p>

“王爷。”福全唤一声。</p>

谢景熙仿佛没听到一般，一瞬不瞬地盯着小少年吹陶埙。</p>

小少年吹的就是今日曲，和谢景熙吹的悲凄调子不同，他是由喜、转寂寥、再转美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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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尾时，他脑袋、身子都跟着有节律地晃动，一脸的笑意，让人不由自主跟着快乐起来，觉得前路尽是美好。</p>

“咦，这陶埙是真不错啊！”老者笑道。</p>

小少年将陶埙送上：“买一个吧，很便宜的。”</p>

“谁教你的曲子？”一个声音插进来。</p>

小少年转头看见一身华服的男人，英俊的仿佛天人下凡一般，他愣了一下，旋即露出笑容：“爷，买陶埙吗？”</p>

“谁教你的曲子？”谢景熙依旧问。</p>

小少年回答：“我姐姐教我的。”</p>

“你姐姐在哪里？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谢景熙一连串着急地发问。</p>

这男人长得一表人才，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老者等人见状，小声让小少年赶紧收摊回家去。</p>

小少年一点也不怕，道：“你把我这里的陶埙都买了，我就告诉你。”</p>

话音一落，他面前多一沓银票。</p>

他这辈子第二次见银票，还是这么多的银票，不由得睁大眼睛。</p>

“你姐姐在哪里？”谢景熙又问。</p>

小少年问：“你这银票是真是假？”</p>

谢景熙看福全一眼。</p>

福全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p>

小少年接过来就放嘴里咬，确定是真的，他指着摊位上的几十个陶埙：“都是你的了。”</p>

“你姐姐在哪里？”谢景熙再次问。</p>

小少年道：“我姐姐嫁人了。”</p>

“我要见她。”谢景熙气场出来了。</p>

小少年这时候有些害怕了。</p>

“我只是见她一面，学学曲子，不会伤害她。”谢景熙道。</p>

“真的？”</p>

“真的。”</p>

“那跟我走吧。”</p>

“上马车。”谢景熙道。</p>

“我晕车。”小少年顺口就接一句。</p>

谢景熙便道：“我骑马载你。”</p>

小少年又道：“我害怕。”</p>

“……我跟着你走。”</p>

“走吧。”小少年向前走，目光时不时瞟谢景熙的双腿，嘀咕一句：“这双腿是好好的呀。”</p>

“你说什么？”福全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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