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收了鬼面，再次变回人身。</p>

对面那人似乎也已经破罐子破摔。</p>

他放下手，露出那张苍老的脸。</p>

一步步朝着鬼蛛逼近。</p>

“吓到你了吗？”</p>

“我这副模样，是不是很可怕？”</p>

鬼蛛被他身上癫狂压抑的气息吓得不停往后退。</p>

直到后背贴到墙上，那个男人才停步。</p>

他掐着她的下巴，左右摆动她的脸。</p>

忽然间，男人凑到她脸颊旁，深深吸了一口气。</p>

“好香。”</p>

“生机的味道，纯净的气息，年轻的肌肤。”</p>

“你今年也才二十几岁吧？正是大好的年纪。”</p>

那人像是中了毒瘾，一遍遍用力在她颈脖脸颊附近嗅着。</p>

鬼蛛从他贴近的第一瞬间就已经起了满身鸡皮疙瘩。</p>

她抗拒地挣扎。</p>

“起开！”</p>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来恶心我。”</p>

国师听到恶心二字，双瞳瞬间变得偏执癫狂。</p>

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老鼠。</p>

“你觉得我恶心？”</p>

“你怎么敢？”</p>

他抬手，用力掐住鬼蛛的脖子。</p>

颈脖上的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捏成碎末。</p>

鬼蛛的面色越来越青。</p>

即将窒息的瞬间，那人才松了几分力道，将她往上拉高。</p>

她抓着男人的手臂，疯狂捶打。</p>

脚下渐渐远离地面，胡乱踢着。</p>

苍老的男人欣赏着她这副濒死姿态。</p>

神色阴毒又兴奋。</p>

“哈哈哈－－”</p>

“真是可怜呐。”</p>

还不等轻柔又怜惜的语调落下，那只手下的力道当即翻了一倍。</p>

“叫人忍不住下更重的手！”</p>

“啊－－－”</p>

鬼蛛疼得发出破碎叫声。</p>

喉咙像是被铁棍压住，沉得她颈脖要支撑不住脑袋。</p>

呼吸被剥夺，经脉血液被堵住。</p>

鬼蛛的面色涨成青紫色。</p>

她艰难地掐了他胳膊最后一下，手臂渐渐失去力道。</p>

眼前越来越模糊。</p>

眼睛闭上的瞬间，那只大手忽然从脖子上抽走。</p>

她像只破烂风筝一般被扔到脚下。</p>

那人放下手，垂下眼睫。</p>

鬼蛛躺在地上，迷迷糊糊间透过那两处窄窄的眼缝，看到了无尽的疯狂和蔑视。</p>

对规则的破坏，对生命力的渴望。</p>

那人半蹲，冰凉的指尖从她眉心一路划到下颌。</p>

“我活了四百五十年，早已经活到了尽头。”</p>

“可大限将至又如何？”</p>

“天命不可违又怎么样？”</p>

“我还不是从师父说的三百年元寿，一步步活到了今日。”</p>

“还让我寻到了你！”</p>

“一只可以收集积攒生机的蜘蛛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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